平時便是想攀一攀人家這高枝兒,也尋不得機遇,哪想到,這陳大郎誠懇巴交的,卻有個本領的外甥女兒,雖是丫頭,硬是在顧府裡拔了頭籌,這事兒現在誰不曉得,便是陳大郎有一門造酒的妙技術,這些來尋他買酒的,不定還是瞧著顧府的麵兒呢,便也成心拉攏陳大郎。
陳大郎卻瞪了她一眼道:“你懂甚麼?你瞧見哪個官兒不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轉頭娶個官家蜜斯進門,還不定如何給大姐兒委曲呢,咱大姐兒阿誰脾氣,便是有了孩子,能忍下這口氣不,倒是更難了非常去。”
徐苒實在不想動的,月份越大,身子越笨,又一想歸正收支都是顧程抱著她,也累不到哪兒去,出去逛逛也好,便冇吱聲。
也不是冇見過那老爺對丫頭甚麼樣兒,便是通房的丫頭,也冇見帶著出來走親戚的,若他能正兒八經娶了大姐兒……
在大郎的認知裡,村裡的裡長就是頂大的官兒了,那陳員外也是他們村最富的人家,陳家他也曾去過兩趟,雖遠遠比不得顧府,卻也是一進一進院子,寬房大屋奴婢成群得,那陳員外更是眼高於頂,常日見了他們這些村民,也絕少說話兒,隻這半年倒是對本身青睞有加,趕上骨氣,常使下人送些時鮮果品來,大郎也未讓白手歸去,每次都報答一罈好酒,也算有個來往,隻這陳員外親身登門還是頭一回,更彆提另有個裡長。
馬車一起往陳家村去了,待馬車停下,徐苒還不知到了她舅家,還自顧著縮在車裡不想動呢,忽聽他孃舅的聲音傳來,卻又驚有喜。
顧程笑了:“爺現在勞心吃力掙下這份家業,若百年以後無有子嗣擔當,可不都要便宜了外人去,兒子天然要的,有了兒子,若再得個跟大姐兒一樣聰明聰明的丫頭,爺內心也一樣歡樂呢。”抱著她走了出來。
陳大郎也冇想到,大冬底下外甥女能來,入了冬,他便冇得空去信都縣瞧她了,因酒窖搭好,正忙著造酒,也是依著大姐兒阿誰法兒,按月定出五十壇酒去,倒比以來往的人更多了,定不到那些平常的,便買了些新造的好酒歸去,翻了幾倍的代價,天然賺的利也高,饒是他雇了村裡的閒勞力,冇日冇夜的乾,也供不上來下定的人。
舅母又忙出去烹水煮茶端了上來,偷著打量顧程,暗道這顧老爺可真是好脾氣,從出去大姐兒就冇怎理睬他,也未見個惱,卻不知,這顧程表情恰好呢,平常在家,大姐兒這個刁性兒,哪有如此小女兒的樣兒,瞧著大姐兒跟她舅那種親熱勁兒,更加新奇呢,瞧著瞧著,顧程又不由有些酸,想著有朝一日這丫頭也對本身如此靠近就好了,想來也不遠了,等孩子生下,本身可不就成了比她孃舅還靠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