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來時笑道:“那陳大郎算個甚麼東西,不過一個鄉間男人罷了,卻有個對勁的親外甥女兒,這纔是他家的福星。”說著似笑非笑的掃了尹二一眼道:“這外甥女想來老闆娘也曉得,便是你這隔壁壽材鋪老徐頭的大丫頭。”
一照麵,石氏便認出此人恰是那日在顧府帶她去見杜文秀的小伶人,仿似是杜文秀的門徒,便忙號召一聲道:“你徒弟可在嗎?若在可否給我遞個信兒出來,就說他家表妹五娘來尋他,有急事相商呢。”
杜文秀還在炕上躺著呢,前兒被鄭千戶折騰的那背麵生生裂開了,整宿整宿的疼,害的他連飯都不敢吃,虧那絳珠偷遣了個婆子,送了些藥來塗上才見好些,這會兒卻還下不得炕呢,聞聲他門徒來講表妹五娘,便知定是石氏,這會兒如何見她?便道:“你去跟她道,早晨有客要唱整夜的戲,明兒落了晚我自去尋她便了。”
酒坊的老闆娘返來,尹二扯著她問道:“可如何了?”那婦人歎口氣道:“真真活活的現世報,老徐頭可壞了,郎中說氣怒攻心,恐要癱在炕上了。”
尹二被他一句話噎住,心道,合著這裡他連來都不能來了,卻也曉得這會兒不是置氣的時候,便道:“曉得哥正尋木料,倒是有一樁便宜買賣,哥隨我去瞧瞧?”
想著,玉芳不由悄悄打量徐苒,隻見上身穿戴一件家常鵝黃的衫子,對襟兒式樣,緊扣住領口,更加顯的窈窕纖細,下頭一條白綾挑線裙兒,裙襬的織金邊兒下,滿幫花兒紫色各處金的高底兒鞋,裹住一雙巴掌打的弓足,真真小巧。
徐苒見她打量本身,也不該聲,隻看她要如何,卻聽玉芳道:“今兒來叨擾mm將養,也不為旁事,隻現在慧蓮在後院吃齋唸佛,丟下這滿府的事,卻該有小我摒擋,現在我們府裡也冇個端莊的主子,爺便立時續一個出去,也不是一時半刻可成,爺便暫交與我手上,想我自來笨拙,連個大字兒都不識,也怕孤負了爺的囑托,今兒來是想要mm幫手姐姐摒擋摒擋,姐姐曉得你現在懷了身子,不得勞累,mm放心,旁事也勞動不到mm身上,隻那賬房中收支,姐姐卻實在無能,況我們內府的事兒,若去外頭尋先生也不鐺鐺,幸虧mm識文斷字,幫著姐姐對對舊賬,也不過每日兩刻鐘時候,mm性靈有才調,說不得,今後這些事還要落到mm頭上,現在幫著姐姐也即是幫著mm本身了,mm說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