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回了書房,李婆子忙奉侍他脫了衣裳,洗漱已畢,顧程道:“把那參片都拿去燒了,再莫讓大姐兒沾上一點兒。”
徐苒歎口氣道:“媽媽如許守著我何為麼?莫非錯眼不見,我還能冇了不成。”李婆子道:“女人莫如此說,爺早叮嚀下了,讓老奴半晌不準離了女人去,吃食茶水要格外把穩,老奴哪敢忽視,女人隻當老奴不在便是了。”
那郎中暗裡掃了徐苒一眼,心道這丫頭都是個有福的,瞧顧員外這著緊樣兒,趕明兒真生了兒子,不定背麵另有多大的造化呢,忙道:“無妨事,無妨事,隻略調度些時候便可無礙。”徐苒內心一涼,暗道真如許另有個屁希冀。
卻被顧程一把抓住拽了會倆,一腳踹在地上,兩個婆子忙上前按住她,顧程哈腰抬起她的下巴陰測測的道:“想死冇這麼輕易,爺冇承諾,閻王也不敢來勾你的魂兒,也讓你好都雅著爺如何得報應,給我壓到背麵佛堂好都雅管,她若死了,你們來抵命。”
實在不能怨他,這三娘掌管府裡十年之久,慣有威勢,誰不怕她,況說到底兒她科不是珍珠,雖是侍妾,也是後院裡的端莊主子,哪個敢上前來撕扯,若過後爺悔起來,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顧程這會兒想想都後怕,不是海棠來告發,大姐兒肚子裡的孩子冇了,都不知如何冇得,顧程上榻掌燈,打量了大姐兒好半晌兒,輕聲道:“倒是爺的不是了,幾乎斷送了我們的孩兒。”暗恨了幾聲,才摟過大姐兒睡了不提。
徐苒暗道,果然二孃纔是阿誰深藏不露的,以往倒藐視了她,不過想想也是,二孃從丫頭起家,熬到現在,雖未幾受寵,可在府裡也是穩穩妥妥的,冇點兒心計本領如何能夠,比起來,倒是三娘過分張揚,二孃韜光隱晦這些年,瞅準機遇一下就奪了三孃的權,這時候她怎會講情,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
倒是顧程,如何也是跟了他十年的女人,說關就關了,這纔夠狠,不過三娘隻送了本身參片就被他發落到後院的佛堂,若他曉得本身……
徐苒愣了愣道:“二孃?”“可不嗎?李婆子道:“常日瞧著二孃三娘那樣好,跟親姐倆似的,昨兒夜裡,爺發落三娘,二孃立在邊上兒一聲不吭,連句講情兒的話兒都冇有,真真令民氣寒。”
卻說第二日一夙起來,剛吃了早上飯,便又來了個郎中,要給大姐兒診脈,徐苒瞟了顧程一眼道:“如何又瞧,也不是病,成日折騰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