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兒一腳邁出去,剛到門口就有些直眼了,想他們爺何時服侍過婦人,這才幾日,竟跟轉了性兒普通,這徐大姐兒真真妙手腕,就是不曉得能不能悠長,若端的手腕短長悠長下去,可難說是個如何的造化了。
徐苒等他出去,才換上了衫兒裙兒,好歹抹令人抹頭髮上的水,尋了那邊的梳子把頭髮通開,也不梳上,就披垂在身後走了出來。
顧程略沉吟半晌,推了推大姐兒道:“屋裡的書架上有個描金退光的匣子,裡頭有個簪子,給了你吧。”徐苒一聽,那裡還顧得甚麼孃舅,撩開簾子走了出來,顧程去把旺兒喚到跟前,伏在他耳邊叮嚀了幾句,待徐苒尋了簪子出來便又道:“既如此,旺兒你把人喚出去,下頭管待些酒食飯菜,一會兒吃了飯,讓大姐兒疇昔見他說話兒。”旺兒得了話兒這纔出去。
便忙著奔顧家來了,也不敢就去大門上問,隻在側門外等著,好輕易出來個青衣小帽的小廝,忙上前探聽,言說來尋外甥女兒的。
顧程聽了結笑道:“那些值得甚麼,轉頭爺彆的給你購置了好的去也就是了,隻你依著爺,好生奉侍著,自有你的好處……”說著,親了她幾下,用布巾裹住身子,抱了出來,徐苒腳一占地,隻覺兩腿發軟,不是顧程扶著她,幾乎栽倒在地上,想起他剛頭一番折騰,惱起來,推了他幾把:“你出去,我要穿衣裳。”
前些年他姐姐還活著的時節,也常走動來信都縣裡瞧瞧他姐,隻他姐夫老徐頭倒是個財黑心臟的,每回他來,都跟防賊一樣防著,恐怕大姐兒的娘補助本身的親兄弟銀錢東西,這陳大郎窮歸窮卻有有些氣性,後也便不如何走動了,到他姐病死,老徐頭又續了婆娘,他倒是來過一趟,說要接了外甥女大姐兒家去養著,被他姐夫好一頓臭罵,說:“我徐家的丫頭哪用的著吃你陳家的飯。”竟是趕了他出去。
想到此,便道:“恍惚記得是有個孃舅的,隻多年不見,也不大識得了。”旺兒內心話,這個孃舅也不知那裡來的運道,早幾年也冇見登門來看外甥女兒,這徐大姐兒剛跟了爺,他就來了,擱之前,他便來了,估摸也冇人給他傳話,現在卻不然
大郎便跟家裡的婆娘商討:“但能家裡有口飯吃,就不能讓外甥女給人產業丫頭,再說,那大戶人家的丫頭,哪有甚麼好了局,或打或罵的,還不到都由著主家,趕上不好的,被打死也有的是,不如贖了外甥女家來,也吃口清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