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見了笑道:“怎就憊懶的如許了,頭髮都不攪乾,這麼散著像甚麼話兒?”徐苒白了他一眼,冇好氣的道:“我胳膊疼,抬不起來,梳不得頭髮。”
顧程見大姐兒冇甚反應,遂吃吃笑了幾聲,勾著她的脖子,就要砸她唇間香舌,被徐苒推開,展開眼瞪著他道:“現在你可快意了,因著你的珍珠尋事,我今兒在二孃三娘那裡得的賞,可都不知丟去那邊了,想來剛頭都來瞧熱烈,不定哪個貪便宜拿了去也未可知。”
旺兒一出來,就打起笑容,親熱的稱一聲:“這但是陳家大舅不是?”陳大郎忙道:“小的陳大郎,來尋外甥女徐大姐兒的,這位爺如何稱呼?”
顧程略沉吟半晌,推了推大姐兒道:“屋裡的書架上有個描金退光的匣子,裡頭有個簪子,給了你吧。”徐苒一聽,那裡還顧得甚麼孃舅,撩開簾子走了出來,顧程去把旺兒喚到跟前,伏在他耳邊叮嚀了幾句,待徐苒尋了簪子出來便又道:“既如此,旺兒你把人喚出去,下頭管待些酒食飯菜,一會兒吃了飯,讓大姐兒疇昔見他說話兒。”旺兒得了話兒這纔出去。
徐苒暗裡撇撇嘴,心道,這廝好不摳門,旺兒見兩人用飯了,這纔出去悄悄掃了徐大姐兒一眼,回道:“剛頭主子出去,卻在側門碰上了個男人,見他在我們府門前盤桓不去,便上去詢他,他道來尋本身外甥女兒的,說是賣到我們府裡當丫頭了,主子再秘聞一問,才知他尋的原是……”說到這裡,愣住話頭,看向徐大姐兒,一時不曉得該如何稱呼,之前叫聲大姐兒,也冇甚麼,現在瞅爺這個樣兒,旺兒還真有點不敢莽撞,特彆當著爺的麵兒。
大郎便跟家裡的婆娘商討:“但能家裡有口飯吃,就不能讓外甥女給人產業丫頭,再說,那大戶人家的丫頭,哪有甚麼好了局,或打或罵的,還不到都由著主家,趕上不好的,被打死也有的是,不如贖了外甥女家來,也吃口清淨飯。”
陳大郎家去足氣了半年,打哪兒起,再冇來信都縣裡,後趕上連著災荒年,家裡的飯都吃不上,也顧不上這邊的外甥女了,這一晃就是十年風景,前些日子才展轉得了外甥女的信兒,冇想到他姐夫如許狠心,竟把本身的親閨女給賣了。
顧程卻笑道:“出去做甚麼?我就在這裡瞧你穿衣裳,你還害臊不成?”見徐苒扯著身上布巾,柳眉倒豎的瞪著本身,那模樣兒真真霸道的緊,不由笑了:“好,好,爺出去還不成嗎?”伸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纔回身出去,叮嚀下人放桌,備的酒食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