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夭折[第1頁/共4頁]

守在門外的宮人瞥見了，趕緊上前屈身施禮道：“王妃，王側妃。”

“不知王妃與珺姐姐來了，嬪妾有失遠迎。”

“小皇子如何？”

這些年來府中一貫調和，不像旁的府那般烏煙瘴氣，做主母的，老是該欣喜的。

旁人如何能體味她不堪為人道的痛苦？

洛王妃暖和點頭，這一刻，落日那暖和的餘暉投在她的側顏上，更添舒暢。

唯獨孩子，是她心中的心結。

“好了，你這些日子守著小皇子也累了，該安息的還是要安息。”

這些年來，她早就心如死灰了，已然是年過而立的人，人老珠黃了，恩寵甚麼的不過是過眼雲煙。

看著麵前荏弱的人兒，那裡另有疇前剛進府時那般無拘無束，揚聲笑著的模樣，嚴氏看著這一幕，想著本身這半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受垂垂從心下升起。

門口的宮女聞得此話，恭謹地低頭謹慎答道：“這幾日餘大夫來瞧過了，小皇子吃了藥已好了些，隻是仍舊怕這傷寒會再減輕，這些日子穆側妃都守在小皇子身邊——”

彷彿這一刻，她仍舊能感遭到孩子在死前，高燒驚厥的模樣。

便是這小皇子出世，王氏也常常來看望，不知不覺間，小皇子一到了王氏的懷中，便聽話的很，讓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有些戀慕了。

穆氏看著那藥湯，立即將孩子從搖床中抱出來，一邊哄著，一邊攪了攪丫頭手中的那碗藥湯，隨即舀起一勺朝孩子嘴邊遞。

“那便勞煩姐姐了。”

走出房外，天氣已然有些暗下來了，沉默中，嚴氏一邊走著，一邊探手覆上王有珺的手背道：“未想到，你很會哄孩子。”

從她設想，卻反被那顧硯齡反算計開端，表哥對她那點不幸的情義便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仇恨，仇恨到連她與他的孩子，也不能容忍。

覆下眼眸中的哀痛，嚴氏握了握身邊王氏的手道：“你還年青，孩子總會有的。”

作為母親，她隻能呆呆抱著那早已冰冷的小小身子，當蕭衍趕去時，便隻能看著穆氏如同癡傻之人般，穿戴薄弱的衣裙，緊緊抱著阿誰死狀可怖的孩子，單獨坐在床沿邊，手中捏著絲帕，一點一點擦拭著孩子嘴邊吐出來的東西，嘴邊還殘存著母親那般慈愛而泛著暖和光芒的笑意。

側妃穆氏所居的處所雖清幽安寧，倒是占地不小，因此直跨過層層的門，纔到了穆氏現在地點的裡屋，一翻開簾，地龍裹挾著奇特的梔子香味襲麵而來，隻見一名年青的婦人坐在床沿邊，臉上難掩倦色，倒是非常安寧地看動手邊的搖床，雙手悄悄地伏在搖床的邊沿，一雙眸子一動不動，彷彿麵前的繈褓便是她的統統。（注：穆氏是鄭文的mm，為了避人耳目，還是隨繼父姓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