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數落,連斥帶罵。
他問得慎重,梁靖亦挺直脊背,“敢!”
河清海晏,四方昇平。
梁元紹氣得拍案,“不去也得去!”
老侯爺膝下兩個兒子,孫子也很多,最偏疼的卻還是夾在中間爹不疼娘不愛的梁靖。
三個兒子裡,就隻他不學無術,貪玩好閒,須跟兄長多學學。
“是嗎?”梁靖稍感不測。
梁章挨的罵都堆成了山,現在傳聞二哥在內裡刻苦,又是憐憫,又忍不住幸災樂禍。
他夙來惡劣,雖被爹孃寵嬖,也冇少被梁元紹懲罰。
料想以外的答覆,又似在料想當中,兩位白叟都舉杯不飲,盯著他。
貳內心笑了下,點頭道:“如許最好。”
梁靖神采更黑,疾步追上去,捉著梁章就給揍了一頓。
“是為這個。”老夫人也不粉飾,微皺了皺眉,道:“我瞧著,他跟薛氏是鐵了心,想娶那沈家的女人。晏平方纔返來,薛氏還特地留了沈家母女在中間,硬生生見了一麵。瞧著晏平神情冷酷,才送人走了。”
梁靖畢竟是他兒子,這點叱罵還是得受著,便儘管木著臉站在那邊,似充耳不聞。
“是那孩子的孃舅,謝鴻。前幾日他要來拜見,我念他是跟韓家有姻親,就見了。他說當初那孩子和她哥哥都被人帶著逃了出去,大的存亡不明,小的傳聞還活著,他還在清查下落——若果然能找到,文達泉下有知,也該欣喜了。”
梁靖愕了一瞬,旋即明白過來。
麵劈麵碰上,梁章強忍著笑,規端方矩地號召,“二哥返來了。”
梁靖忙快步上前, 將老侯爺穩穩扶住, “祖父, 您慢點。”
梁靖也不說話,扯著嘴角笑了下,那意義,清楚是感覺梁元紹的技藝何如不了他,想強抓疇昔都不輕易,逼急了他腳底抹油跑回茂州,就能再拖個幾年。
想必謝鴻將玉嬛的身份藏了十多年,也是極其謹慎的,先前不肯泄漏,現在見了他真容,纔給老侯爺漏了點風聲,明顯也是探梁家的態度——若梁家趨利避害,不懷舊情,謝鴻必然就找不到外甥女了。
遂問道:“祖父是從那裡聽的動靜?”
是韓太師開罪抄家那年, 老侯爺在靜室獨坐數個日夜後寫的, 筆力蒼勁, 著墨稠密, 落筆遲緩凝瑟, 隔了十來年,仍能看出此中的憤激悲歎。
在梁靖開口答覆前,他伸手錶示彆急,道:“文達兄當年的案子,是皇上欽定,四周那麼多虎狼逼著,是必定冇法昭雪了。她即便找返來,也是個罪臣以後,麵貌脾氣、處境身份如何,都冇人曉得。莫說於你冇半點助益,也許還會扳連。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