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雪團往他頭上砸來,蘇魚受冷猛地一顫,轉頭髮懵。恰好瞧見江臨如疾風般衝來,嘴裡吐出一個字,“跑!”
蘇魚大窘,臉上一紅,哼了一聲,“我有行氣玉護體,我怕個屁?老子擔憂的是你江大齋主。若這何如橋上真的有鬼,再借你四個拳頭都不管用!”
“老嫗姓孟,就住在湖上。這裡人都叫我孟婆。年青人,你們但是要過何如橋?”
蘇魚見著江臨,迎頭趕上,從布兜裡取出烏黑的薄荷粉,一把塞進江臨口裡,江臨呸地一聲吐出來,憤怒道,“甚麼時候了,還開這類打趣!”
蘇魚目瞪口呆,薄荷另有這一秒用?貓妖女們方纔還是一副吃人的模樣,現在竟如嬰兒般酣然大睡,看起來毫無壞處。
“自路是我開,此橋是我裁。若要今後過,留下買路財。”
“醍醐和尚斷不成能隻留貓妖,不留禁止之法。你往地上找找,看是不是有薄荷。牢記,她們唇上有毒素,專門麻痹神經,梗阻經脈。和她們親熱就是找死!”
蘇魚看了半是憤怒半是心驚,“這老禿驢玩的是哪出?又是女貓妖,又是何如橋,莫非另有孟婆不成?一個削髮人,身邊圍著這麼多女的,六根也忒不清淨!我看這個和尚就是扛著酒肉出來招搖撞騙的。這處所邪得很,不如歸去做了籌辦再說。”
老太婆雙眼微闔,聲音晦澀顫巍,聽起來似有百來歲,而她的行動卻敏捷如二十幾歲的青年人。
忽地前麵江臨停了下來,原是冇了路。蘇魚上前一探,隻見麵前是一個陡坡,擋住了來路。登上陡坡一看,卻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東漢《異物誌》有記,‘鳩以桑椹為酒,貓以薄荷為酒,蛇以茱萸為酒,謂食之即醉也’,貓妖聞了薄荷,就像人喝了烈酒一樣,很快就會不省人事。貓妖狠厲,對於她們最好的體例就是喂她們吃薄荷。”
江臨瞪眼蘇魚,氣得無語。隻搶過布兜,取出薄荷粉末,朝劈麵趕上來的少女們撒去。
江臨道:“這纔是真正的竹裡館。”
江臨湊前撫摩著竹上的刻痕,輕聲唸叨:“色、氣、利、惰。”
蘇魚定睛一瞧,本來光滑翠綠的竹乾上,公然刻著字,幾近每一根都有。竹子閒逛著,不細心瞧,真看不出來。
蘇魚大怒,“這些都是牌子貨,值錢得很,能買你好幾座破橋了!”伸手便要從袋子裡掏返來。
“媽\的,死馬當活馬醫。死薄荷也是薄荷!”伸手便去拔,枯薄荷凍得生硬,一碰便碎,蘇魚脫了衣服,兜起黑乎乎的粉末,把半塊薄荷地全收囊中,才轉成分開,大聲呼喊尋覓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