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看到她竹枝便感覺後頸發麻,就像是最怕老鼠的人瞥見了老鼠,怕蛇的人瞥見了蛇,不是驚駭,而是一種本能的討厭。
孫氏早就被竹枝頭上的金釵給迷了眼,如何會捨得放竹枝分開。前些日子老馮頭幾個在鎮裡特地探聽過,都不曉得她從堆棧搬去了那裡。本日她往鎮上一來,就把竹枝堵在綢緞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功德情,當即高出一步,順手把馮雪拉得跟本身並了排,將竹枝主仆幾個的來路擋得嚴嚴實實的。
孫氏好輕易撞見竹枝,那裡肯罷休,又是要求又是勒迫地叫起來:“羅氏,你便是上了天也是我馮家兒媳婦,你還真要逼死我這婆母不成?!”
她一愣,細心打量,才發明這兩人竟然是孫氏和馮雪,不由便愣住了。
她又是哭,又是硬往下頭跪,斜著眼睛用餘光去瞧竹枝,見她並不睬睬本身,隻是望著本身微淺笑,笑容裡頭說不出來的鄙棄和感慨、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