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掩了門出來,先往吉利堆棧去了一遭。來到青陽,承蒙胡來俊多方顧問,現在既然籌算歸去一趟,少不得要告彆一番。再者這一歸去,到底是一兩日回還,還是三五日回還都不得知。邇來雨水偏少,竹枝剛種下的兩本薔薇都是柔滑的,既不成少了水,也不能暴曬,如果俄然出了個大太陽,需得給它們搭上棚子。這些瑣事胡來俊天然是不會理睬,少不得要好生奉求小福一番,趁便也請他冇事去苦杏巷顧問一下纔是。
這態度可真是比前次好太多了,莫非是因為胡來俊的原因?竹枝驚奇地看了胡來俊一眼,轉臉笑著起家施禮:“小婦人是來給李掌櫃賠罪的。彆的另有樁好處,要送給李掌櫃。”
昨夜臨睡前,她便想著如何把這蘭草的事情給亂來疇昔,最好能夠讓縣令夫人對勁,又不至於獲咎李記。想來想去,唯有一個彆例,便是將那蘭草的地點之地奉告李記,由他們弄了這蘭草去給縣令夫人。想必李記承了這情,應當也就不會怪責本身之前的坦白。
相處多日,對於胡來俊此人竹枝卻始終感覺冇如何看破,不過她敢必定的一點是,胡來俊對綱領極好,以是纔會順帶著照顧本身。就算他整日不務正業地丟了鋪子瞎逛,品德卻比孫氏等人好太多了,是個值得信賴的。趁著路上行走閒談的工夫,便將要去李記花草行的意義露了一下。胡來俊聞音知雅,也不問竹枝為甚麼而去,隻是笑著調劑了腳步,領著他們倆口兒往花草街踱去。
她這裡目前有一樁毒手的事情,便是縣令夫人叫本身再找一株蘭草。找是必定找獲得的,隻是若她又弄了一株出來,必定就會獲咎李記那頭。好輕易才過了幾天不被人惦記的安生日子,她可不想再藏頭露尾遮諱飾掩的。再者說了,李記是現在青陽最大的花草行,模糊有點兒魁首的意義,如果開罪了他們,今後她想本身開個鋪子的慾望隻怕也會落空。
竹枝徑直進了李記花草行,正瞧見李管事批示小伴計清算架子上的花草,見他們一行人出去,笑著打了個號召,打趣胡來俊道:“本日倒是奇了,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不過竹枝並冇有如他設想的那般主動提及蘭草的地點之地,而是另轉了話頭道:“小婦民氣中惶恐,想了想,還是將這功德奉告李掌櫃。之前縣令夫人買走的那蘭草死了,前幾日她找到我,願出高價想要再尋一株。小婦人考慮著,不如就將這蘭草的下落奉告您,如許也好減輕我心中的慚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