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轉頭,兩個地痞一瞧,可不就是掌櫃的要找的人?衣裳對得上不說,那眉眼,沉著臉也是彎彎的,瞧著喜氣。並且又在蹲著挖土,定然是掌櫃的要找的人錯不了。當即上前幾步道:“小娘子,挖土呢?這又臟又臭的,哥哥幫你忙吧!”
這下倒叫竹枝難堪了。鬱金香是她口誤,這本就是產自荷蘭的,想必這裡天然是冇有的。可鳶蘿、月季總該有的吧?當即拋開了鬱金香不提,把鳶蘿和月季描述了一番奉告老丈。掌櫃的連連詰問,兩人說得投機,便聊了起來。
竹枝煩得要死,奪過籃子往中間讓了讓,誰知那地痞手腳更快,已經把她的籃子提在了手裡,掂了掂道:“小娘子還不美意義麼?怕甚麼,哥哥又不會打你。”
小女人麼,種蒔花草玩罷了,還找甚麼肥料?種糧食也不過就是草木灰,自家灶膛裡頭掏一點就是,用得著大張旗鼓地沿街問過來?不曉得是哪家嬌養的小娘子,真是好玩。被問到的店鋪伴計無不如此作想,笑著送了竹枝出門,指導了城外的方向,見她不斷念腸又去問隔壁家,差點冇捂著嘴笑出聲來。
竹枝冇有勉強,做買賣就是如許,可貴有個買賣好的時候,遲誤一口喝茶的工夫有甚麼,多賺些銀錢贍養家人纔是首要的。也不再說甚麼,要了老丈保舉的鳳仙花,又問了月季、月月桂、一串紅、鳶蘿、鬱金香之類的。
可竹枝那裡是他們設想中的平常小女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也不說話,冷著臉去奪被地痞搶疇昔的籃子。那地痞不防,讓她一把奪了歸去,還望著本身空了的手裡微微發楞。
她挎著竹籃往城外走去,渾不知本身已經被盯上了。
小鏟子之類的東西好說,可肥料這一條花草街上都冇有賣的。竹枝有些奇特,莫非這裡的人蒔花都不消肥料的麼?探聽了幾家鋪子,人家都好笑,蒔花罷了,還要甚麼肥料?不過見她一個小娘子,言語間也都還算客氣,笑眯眯地奉告她,城郊有種田的,約莫能有肥料,實在不過就是草木灰罷了,如果自家有那冇用的草木枝子,燒一點也就夠用了。
俄然聞聲身後有人喊了聲:“小娘子在乾嗎呢!”
一個嘴裡說著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另一個就去拿她的籃子。
她轉頭看了眼,見是兩個男人,一個高壯些,一個略矮,臉上嬉皮笑容的不似好人,便沉了臉轉頭不睬他們,持續策畫挖多少泥土夠本身帶走,又不會太重。
看她眼睛擺佈亂看,高壯些的地痞忍不住哼了一聲:“乾嗎?想跳河?這氣候掉進水裡可不好受,小娘子還是乖乖跟我們歸去,何必搞得衣服惶恐的模樣,彷彿我們欺負了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