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嘲笑了一聲道：“甚麼不普通，還不是跟之前一樣，啞巴似的，賠錢貨！”

馮綱領上前兩步，轉頭一看竹枝，她正咬著嘴唇站在原地，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搖點頭喊了她一聲，一同進了屋子。

說罷扭頭便進了正屋。

老頭子也冇說話，微微點了點頭暗見曉得了。

背麵灶屋裡出來一個個子肥大的女人，怯怯地端了杯熱水給羅老爺子，趁人不備衝著竹枝連連使眼色。可惜馮綱領就算背脊佝僂，個子也夠高的，竹枝並冇有瞧見。

瞧見他們兩人手上就提了一個麻布口袋，她上前幾步搶下來翻開一看，臉上的神采略微都雅了些，語氣暖和地對馮綱領說：“姑爺累了吧？先進屋見見老爺子吧。”

孩子們跟著湧了出去，滿滿一屋子人。

說罷走到白叟身邊說道：“老爺子，竹枝返來了，給您叩首呢！”

話冇說完便叫另一個婦人給打斷了：“大嫂倒是好眼力，我這當孃的都還冇瞧見呢，你倒看得清楚！”這應當就是本尊的孃親了，個子就比阿誰大嫂矮一點兒，但是看起來細弱很多，臉上的神采並不暖和。

坐在上首的羅老爺子也展開了渾濁的雙眼，打量著這個從未正眼瞧過的大孫女。羅爹從桌邊一躍而起，抬手就要扇她的耳光，嘴裡罵道：“甚麼玩意兒？老子明天就叫你曉得你是個甚麼玩意兒！”

羅爹神采烏青，握了握拳頭到底冇敢上前動竹枝一下。瞧著馮綱領那身板兒，貳內心就有些驚駭，當然他是不會承認就是了。

走到門口俄然瞧見被羅娘順手放在門邊的麻布口袋，提了起來笑道：“這個你們也用不著吃了，免得吐出來，我還是帶走吧！”

竹枝一瞧，馮綱領不知甚麼時候放開了羅爹，挽救了她。她用衣袖擦了擦臉，在馮綱領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環顧著屋裡的世人。

那女人便不歡暢了：“這才幾日工夫，連人都不熟諳了麼？哎呀，公然嫁了人就是不普通了，瞧這小臉兒都胖了一圈兒，眼力勁兒高的……”

竹枝退後一步便避開了，羅爹氣得不可，甚麼時候他打閨女，她還敢躲了？當即又上前兩步去捉竹枝的頭髮，剛伸脫手便被人拉住了。

她正籌辦抬腳踢竹枝，背後卻叫人一抓，俄然騰空就被丟到了一邊兒的地上，竟嚇得她亂叫起來。

轉頭一看，本來馮綱領不知甚麼時候從地上起來了，抓住了羅爹的手，鐵箍普通緊緊握著，羅爹掙了兩次都冇掙開，反覺到手臂痛了起來，可嘴裡不肯告饒，“孽障”“輕賤貨”地漫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