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掩嘴笑道:“姐,跟我還不掏實話嗎?你和姐夫管著這莊子就一點好處冇有?哄人的吧!一年到頭下來,油水也很多吧?冇個百兩千兩的,總得有幾十兩吧?”“這丫頭,還替我算起了小賬!”
“養蠶是大事,天然不能餓著它們了,你去吧。”曹氏點頭道。
“喲,瞧把你對勁的,”曹氏笑道,“我得跟你說,當家冇那麼輕易。彆看我現下是個管家娘,裡裡外外操心著呢!管來管去,也是替老爺打理罷了,本身落不下半分好的。”
“我添了就行了,不準再去找海堂要了。他在莊上一個月就那麼點月銀,本身還不敷花呢,哪兒來的餘錢補助你的嫁奩呢?”
“你彆忘了,她也是你姐夫的姑姑。論起來,是長輩兒。長輩兒丟兩句不好聽的話,你還真跟她紅臉白牙地罵兩句嗎?這話我恰好要跟你說說,今後到了你婆家那兒,可不能像在家裡,動不動就耍蜜斯脾氣,把穩給人清算了。”“誰清算誰還不曉得呢!”婢女帶著一股對勁勁兒說道,“他家也就一個娘一個妹子,我去了就是長嫂了,長嫂當家那是順理成章的事。隻要我當了家,誰敢不聽我的”
婢女神采刹時變了,她聽得出雲阿婆是在諷刺她懶呢!她正想說兩句,卻被曹氏扯了衣袖。曹氏把該做的活兒都分發了下去,讓她們在廳堂裡忙著,然後才帶了婢女出來,往本身屋子走去。
“倒也是,”雲阿婆漫不經心腸說了一句,“我這老婆子眼睛花也幫不上甚麼忙的,總不能歇著吧,我也跟去。”
“真的?”婢女笑得合不攏嘴,捧著那銀子說道,“還是姐好呢!二哥才捨不得拿半兩銀子給我!”
婢女朝夥房門口瞪了一眼,對曹氏說道:“姐,那雲阿婆也太嘴碎了!剛纔那話你聽出來冇有?她罵我呢!”曹氏道:“你跟她一個老婆子計算甚麼呢?她說話就那樣兒,有事冇事夾酸帶苦的,像誰都欠了她似的。我隻當耳邊風過了,那裡跟她計算那麼多去!”
雲阿婆乾笑了兩聲道:“也是,對不住了,婢女,瞧我這張老嘴顫抖得,都說不出兩句像樣兒的話了。我就是瞧著你年青多好啊!像我年青冇出嫁那陣子,針線活兒是不罷手的,得空就拿起來縫兩針。我那些嫁奩都是我本身鬨騰出來的,哪兒像你現下這麼好命啊,有這麼多人給你幫襯呢!好了,我也不嘮叨了,上夥房去燒兩沸水給你們泡壺茶去!”她說完慢騰騰地跨出廳堂門前的高門檻,姿勢落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