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正要出門時,院牆外俄然傳來段七姑的叫罵聲。隻見雲阿婆推搡著她進了院門,嘴裡勸道:“都是昂首不見低頭見的人,吵甚麼吵呢?從速出來歇著!”
“這到底如何回事啊?你們不是去了花椒園乾活兒嗎?如何還吵起來了?”梨花一臉不解地問道。
“呸!”段七姑朝門外吐了個唾沫子罵道,“我就是得罵罵她那不要臉的貨!生個閨女長得俊點,如何不拖去選皇妃啊?待這破溝溝裡憋屈她好人才了!”
“還能有誰?”段七姑漲紅了臉,矮墩墩地站在比她高一個頭的梨花跟前掰動手數落道,“梨花,你說,這院子裡誰跟個跳蚤似的,這裡蹦了那邊蹦,彷彿哪一處都少不了她似的?數來數去,就是那姓肖的厚臉皮玩意兒嗎?我跟你說,真真地是個冇臉皮的東西,比那姐兒――不是,我不是罵你們,就是罵那姓肖的,太不是個東西了!”
“那死人底子就冇跟我說過!今夙起床的時候我還問他這事,他還對付我過段日子再說,可見他底子冇籌算春祭帶我歸去呢!”黃鶯越說越憤恚,起家要去尋梁柏。紅菱忙攔下她說道:“彆人現下在果園那邊呢,你還能上果園鬨去?等他返來你再好好問問吧!”
“說倒是說過,不過……”
第二天,龔氏當真就把銀簪子還給了梨花,還順帶勸了她幾句。她厥後又去找段七姑,冇想到七姑也委宛地回絕了。這莊上,梨花不敢再找第三個了,怕漏了風,並且人家也一定肯幫手。這下她有點犯難了,冇有乾糧,如何走出這紫鵲山呢?
梨花見狀便問道:“這是如何了?方纔出去還好好的,七姑跟誰吵呢?”
“聽我漸漸跟你說,”段七姑緩慢地翻著嘴皮子說了起來,“我們是去花椒園乾活兒來著。我和龔妹子正幫雲阿婆收那些老椒葉來泡腳,那姓肖的瞧著那邊道兒上來了輛牛車,跟見了金元寶似的,瘋牛樣兒地衝疇昔了,把人家龔妹子後背撞了一下,臉掛那花椒枝條上,起了好長一條痕兒,你說過分不過分!這就罷了,撞了人好賴轉頭道聲歉吧,那姓肖的倒做得出來,直奔牛車去了,理都不睬人龔妹子。”
“等等!”黃鶯打斷了梨花的話,把手裡的豆莢往雞籠那邊一丟問道,“曹海堂和謝滿庭都說了甚麼春祭帶你們歸去認親?”紅菱點頭道:“是啊,梁柏冇跟你說嗎?”
“甚麼?她們為甚麼不肯幫手啊?你不是說給了她們銀簪子嗎?嫌少呐?”
“我可冇你那好性子,非要現下找他問個明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