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再三,吳媒婆一邊在屋子裡焦心腸踱著步,一邊在腦海裡策畫起了藉口。不經意抬目睹,她瞥見了廳堂裡坐著的曹安。這滿屋子的人都在焦急上火,偏這位曹家的男仆人穩坐泰山似的,有滋有味地抿著小酒,往嘴裡丟著鹽汁胡豆,兩片嘴巴吧唧吧唧,吃得可努力兒了。她不經有些惱火,忍不住冷諷了一句道:“還是曹家大兄弟穩得住神,跟冇事人兒一樣,不愧是個當家的男人!”
吳媒婆見梨花不說話了,眼巴巴地又把謝大娘看著了。這時,眸子子圓溜溜的莊氏說話了:“娘,您看,吳媒婆也不輕易,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轉頭指不定得給男方罵呢!不混那一行,不知此中苦,她也是難堪呐!再說我們謝家向來待人刻薄,少有跟人結梁子,梨花明天又是新返來認親,不好把這喜慶的日子給整得倒黴了。您說是不是?”
吳媒婆哼笑了一聲,甩手出去了。她一露麵,內裡俄然溫馨了下來。梨花抿嘴笑了笑,心想這真是猶抱琵琶半遮麵,千呼萬喚始出來呢!
“那不是謝家欺負上門了,婢女焦急嗎?”高氏忙替婢女揉著臉頰說道。
“管你屁事!”婢女脫口而出。
“退親就退親,我還瞧不上那家呢!”婢女抽泣了兩聲,氣嘟嘟地說了一句。
曹氏指著她憤恚道:“現下是越來越不像個話兒了!明天那陣仗是你出去撒潑的時候嗎?外頭還不知如何笑話你呢!要傳到你婆家耳朵裡,像甚麼話?”
“要……要要找不著……”吳媒婆神采刹時糾結了,不就是規矩性說句豪言壯語撐撐場麵嗎?冇想到這秦梨花還真問下去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拍了拍那豐富的胸口道:“要找不著——你們謝家就來拆我招牌好了!”
“那你能瞧得上誰?田易生?哼!”曹氏嘲笑了一聲道,“我奉告你,曹婢女,你腦筋最好復甦點!那田易生會瞧得上你?他連金秀都瞧不上,往外放了話說不會看上金秀,你還能湊上邊兒去?趁早撤銷那動機,彆自找敗興!”
“反正不消你管,管好你本身吧!”海堂不客氣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