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笑:“這實在也怪不得人家女人,誰讓那些人冇萬歲爺您如許暴虐的目光,一眼看破本質呢。”
跟著陳默的論述,朱翊鈞已經陰著臉大略看完了帳本,打斷陳默咬牙問道:“阿誰楊清呢?空口無憑,朕憑甚麼信賴你?”
“感謝你,小侯爺,咱信賴你,不然的話也就不奉告你了。”朱翊鈞久違的說話語氣讓陳默有點受寵若驚,乾脆打蛇隨棍上,打出了豪情牌,公然逗的他一笑,悠悠說道:“提及來,咱倆熟諳也好幾個月了,偶然候想想,朕還真想做個清閒安閒的小侯爺。”
“東廠大檔頭於鵬飛!”陳默毫不躊躇的說道――第一次東廠點心房幾乎喪命,他忍了。第二次燈市殺人,張鯨倒置吵嘴。害的他被毒打了一場,他又忍了。俗話說再一再二,不成再三再四,昨晚他就想好了,此次不忍了,哪怕對張鯨造不成傷害,起碼也給他上點眼藥。
朱翊鈞用力攥緊帳本:“甚麼?如何死的?”
不爭勝爭,但每次都不爭,輕易讓人忽視你的存在。
支出了這麼多。如何也該在朱翊鈞心中留下一個曉得進退的考語了吧?現在連“曉得進退”的人都忍不住了。朱翊鈞莫非就一點也不考慮他的感受?
“放心吧,這一回朕毫不再讓你受委曲了。”見陳默不說話,朱翊鈞忍不住開口包管。
“混鬨,那李九妹不是青樓女子麼?陵寢重地,豈可任其出入,還兩千兩銀子?”
告狀之前陳默便猜著朱翊鈞會如此問,聞言並不惶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冒:“死――了――”
“說的也是!”朱翊鈞並未留意到陳默較著的馬屁,說道:“實在不瞞你說,對這個李九妹朕也挺獵奇,你見過她,傳聞她長年麵罩白紗,從未在男人麵前暴露過真臉孔,你是寺人,還送了人家一首佳作,可曾為你例外?”
聽朱翊鈞話裡的意義仍舊在包庇張鯨,陳默忍不住有些絕望。不過他很快又打起了精力,悄悄深思:“這一回老子不管如何也得弄死陰尚德,另有那於鵬飛,動不了張鯨,老子就拿你每開刀,漸漸來,歸正老子年青,有的是時候跟你耗!”
“是這麼回事兒,那彩玉內臣頭一次去昭陵就碰到了,當時瞧她叫花子似的非常不幸,動了憐憫之心,便收留了她,留在紅門村兒。至於李九妹,倒是陰公公瞧著潞王殿下無聊,花兩千兩銀子請去唱曲兒解悶兒的,恰好與內臣一道回京。”不動聲色間,又給陰尚德上了點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