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治家無方,家中內宅混亂,昨日……”顧顯將請罪奏摺內容說了一遍,說到最後,抬起袍袖擦了擦眼角,“臣自幼喪父,過繼以後,心中總顧慮親生母親,一再容忍……”
冇捱罵就能走人,顧顯擦了把盜汗,再三謝恩以後,從速退出金殿。昨日之事,算是過關了。
顧顯跪在那邊,腿腳都生硬了。他從未跪過這麼長時候,此時就感覺下半身都不是本身的,隻是再難受也不敢起家。一旦跪到了宮門口,聖上冇傳召扣問之前,他就隻能跪在這兒了。
明宗看了他幾眼,神采有點暗沉,“免罪,起來發言吧。朕就聽聽你為何跪到宮門口。”
再說,明天鬨的那一出,除了有傷朝廷顏麵外,大抵來講,隻是伯府的家事。
明宗一夙起來,飲了宮女們彙集的朝露水,打了個嗬欠,就躊躇現在是去跟國師煉丹呢,還是去早朝上聽聽。
田昌去接過顧顯的奏摺,捧到明宗麵前。
這話聽著,先推委了聘禮多少的事。歸正他不曉得聘禮有多少,但是他們家當時看重老懷恩伯麵子,不敢失禮。如果聘禮太厚,那都是因為鄭氏拿本身的嫁奩彌補,他也冇體例。
“聖上道法通天,臣竟然另有遲延之念,罪該萬死!”
明宗一心修道,聽到道法通天這句,感覺挺順耳的,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朕早就曉得你們府中亂象,之前希冀你能本身覺悟,也不孤負朕當年對敦複的汲引看重。覺悟雖晚了些,好歹你也明白了,退下去吧。”
他說到這兒,倒是心中一動,看明天皇城司的秘折,顧如畫敢當街變賣伯府產業,性子夠凶暴的。莫非就因為她性子凶暴,又貌比無鹽,鄧子玉才寧肯娶花娘也不肯娶伯府嫡女?
然後他風雅承認本身教子無方,但是他為啥教子無方?因為他忙著上衙辦公,一心撲在為聖上儘忠的奇蹟上啊。
這類敏感時候,誰也不敢沾惹閒事上身。朝臣們前後下轎上馬,路過顧顯的時候,卻無一人與他搭話。
“聖上聖明,臣萬死不辭。”鄧通一聽明宗誇他忠心,趕快謝恩。
懷恩伯是閒散勳貴,手裡一點實差都冇有,常日裡是用不著上朝的。
明宗又提起老懷恩伯顧敦複,那是因為這是他第一個冊封的,當年對他忠心耿耿,他影象挺深。他又說不出伯府其彆人,也就順著顧顯的話,表白本身賢明神武。
他的大總管田昌稟告說懷恩伯顧顯一早跪在宮門口請罪。
昨日半壁衚衕口鬨的那一出,朝臣們都曉得了,幾位禦史懷裡現在還揣著彈劾顧顯的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