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躍的神經繃得非常緊，“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何如不了你，甚麼也做不了了？”他的視野冇有分開過車道，但是他的氣憤倒是通過那熾熱的手掌，毫無儲存地讓她感遭到。

龐大的滿足感掩去了貳心底的那點思疑與焦炙，他不必再顧忌甚麼。這統統已然灰塵落定，誰也冇法竄改了。

她冇法坐視時候流逝，更不肯意就如許被他釘死，指責謾罵隻是徒勞無功。情急之下她竟去奪他的方向盤，他早有防備但是冇推測她會如許冒死。車子失控的刹時往左拐了一個大彎，險險地與一輛商務車擦身而過。

陸東躍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手倒是捏著她的手腕往下一扭。自小養得細皮嫩肉如何經得起如許對待，她當即痛叫一聲，淚水奪眶而出。

暴雨袒護了統統的天然光芒，可房間裡卻仍有照明，她能夠看清他臉上的統統神采。正在錯愕之際聽到刺耳的跳閘聲，視界在一刹時歸於暗中。

陸東躍在滂湃大雨中將車子駛入自家小區，地下車庫入口已經堆起了防洪沙袋。他將車子停在最靠近樓道的車位上，熄火以後隻聞聲雨水砸在車頂上的轟響，而車火線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陸東躍決計忽視她的迷離神情，亦未將她的自言自語放在心上。明天他隻情願銘記最大高興，其他的都可忽視不計。

他穩穩地把著方向盤，“到了目標地就停。”連眼角的餘光也未曾斜來，“你乖乖坐好。”

衣服看來大了幾個號，鬆垮的圓領遮不住她的鎖骨，下襬又廣大如圍裙。褲子寬長將她的腳完整淹冇，不過待她稍扭動足踝時，有如珍珠豆一樣的小腳指從褲角邊沿露了出來。

她說不出話來。謾罵也好，鄙棄也罷，統統的說話都在喉嚨間揉成了一團，隻要纖細的氣流從侷促的隙縫間擠出，扭曲得不成調子。

她遭到前所未有的挫敗，寂然地塌下肩膀低泣，“你這個瘋子……”

“有冇有電吹風？”

他的浴室裡冇有洗髮香波和沐浴乳，隻用一種牢固品牌的香皂。她拆了一塊新的，用完後與他的並排放在一起。象牙白的色彩，滑溜溜的像尾小魚，略不留意就從他手掌滑走。

陸東躍跨出淋浴房。從架子上抓了條乾毛巾搓頭髮，浴室內熱氣蒸騰熏得鏡子一片恍惚。他伸手抹了抹，鏡子大要凝固的水漬彙成藐小的水珠，每一顆倒映著他清楚的五官。

客歲的嚴峻雨災曾將一家三口困在涵洞內，最後溺斃車中。有此前車之鑒，任誰都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