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姑搖點頭:“王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成日裡隻愛好調弄絲竹,府裡的俗務一概不管的。你們不在家的這段時候,王爺又從江南采買了一批樂府名伶,傳聞這幾日都在煙波館聽曲,興頭得很呢。”
藺效本來跟少女並肩而立,聞言轉頭看向少女。
常嶸死力思考了一會,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是阿誰羽士!”
之前她看藺效雖服飾素淨,但氣度崇高、辭吐不俗,身邊又帶著一群技藝高強的侍從,便模糊猜到了藺效恐不是平常百姓,現在看來,還不是普通的繁華。
正說著,常嶸返來了,母子倆相見,少不得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唉,甚麼時候也能像小郎君那般心細如髮就好了,他敬佩地看向藺效。
吳總管忙亦步亦趨地跟在藺效身後,恭聲道:“王爺日夜掛懷小郎君,傳聞小郎君本日返來,叮嚀廚房購置了一桌小郎君愛吃的酒菜,今晚要替小郎君拂塵洗塵呢。”
常嶸說著,頗感忸捏,那羽士想來畢竟是妖孽,固然扮作人形,還是暴露了很多馬腳,可這些細節都被粗枝大葉的本身給忽視了。
走廊外無聲無息地站著兩排奴婢,每小我手上都提著一盞宮燈,泥雕木塑似的,彷彿連風都冇法吹動他們的衣袂。
藺效笑著應是,見溫姑說話間不時往門外張望,曉得她惦記常嶸,便道:“常嶸跟我一起回的府,這會兒去馬房了,不一會就能返來。”
她很有些肉痛地說道:“這藥丸是我師父煉製的,所用的質料珍稀可貴,常日裡十串貨幣一粒都不賣呢――看在郎君幫我降妖的份上,再送你兩粒吧。有了這藥丸,那兩位傷者也能好得快些。”
瀾王府的吳總管早早就獲得了動靜,在門口候著。
藺效遠遠地望著奴婢們被紅紅的燈光映托得有些陰沉的麵龐,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絲非常的感受。
少女舒暢地連吸了好幾口清冷的晨霧,慨歎道:“總算是不辱任務。”
常嶸忿然道:“她又要做甚麼?難不成還想往小郎君房裡塞人?連孃家侄女都拉出來了,她也不嫌丟人?”
不等藺效再次開口,又大風雅方道彆道:“我來時在長安雇了一輛馬車,進山之前曾叮嚀車伕在山下的堆棧等我,這個時候車伕恐等得有些急了,現在山中邪穢已除,我這便要下山了,就此彆過。”
洞外天氣還未曾大亮,隻模糊有些青灰色的影子。
又暗笑那羽士,往誰身邊湊不好,恰好要靠近小郎君,該死他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