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林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方烏黑的帕子擦擦盜汗,持續道:“如果隻要我夫人一小我做惡夢也許還說得通,或許隻是偶合,可怎會闔府高低都做同一個惡夢?並且那夢中厲鬼看著彷彿非常狂躁不安,到處用一雙厲爪刨抓東西,偶然是府中的塋牆,偶然是園中的花樹,先在外院,後是花圃,我看再過不幾日,便要突入我們房中侵犯於我們了,這幾日,我府中高低大家錯愕不安,我夫人特彆坐臥不寧,說小女年幼,又才從書院返來,唯恐她也受那厲鬼滋擾。這不,一探聽到道長大名,便讓我來觀中乞助了,道長,您道行高深,還請莫再耽擱,馬上隨我去府中驅邪。”
一時備妥,出來時,沁瑤跟魯大打聲號召,便跟師父和阿寒坐上馬車,跟在裴府的馬車後去了。
笑得雖大聲,但眉梢眼角到底含了幾分鬱色,像是想起了甚麼不痛快的事,笑容再不見當初的明朗歡暢。
藺效看在眼裡。暗歎口氣,淡淡道:“你我二人好些日子未曾好好聚聚了,既然眼下都無差事在身,不如去山川樓喝一盅。”
到最後,緣覺隻幸虧玉泉四周佈下天羅地網,靜觀其變,若那怪物去而複返,一旦落入緣覺的法陣,天然魂飛魄散。
皇上曉得後,隻說近些光陰暫不去玉泉山消暑,等緣覺等人設下的法陣捕住了邪物,再做計算。
“滾。”藺效言簡意賅回道。
聽到清虛子等人出去的動靜,那男人抬目一望,見清虛子一身仙風道骨,眼中先前存在的躊躇頓時消逝了很多,忙起家道:“久聞道長大名,鄙人裴林,因府中有些不當,特來請道長到府中驅邪。”
“甚麼?”清虛子臉上是粉飾不住的駭怪,沁瑤也忍不住收回一聲低呼。
清虛子起初聽得裴林描述那厲鬼的形狀便已蠢蠢欲動,這時更不躊躇,隻道:“貧道自會隨你同去,隻是道長另有一事未明,大人方纔說旬日前府上才呈現異事,敢問旬日前大人或尊夫人可曾見過生人,或去過甚麼冷僻之處,比如,長安城郊?”
藺效出宮騎了馬,想著明日便能將沁瑤約出來,臉上不免含了幾分笑意,一旁蔣三郎見了,忍不住點頭道:“不曉得的還覺得你明日便做新郎官呢,瞧這一臉的東風對勁。”
“我府中來往大多是同級的官僚,近些光陰又未曾設席接待,未有生人……”裴林沉吟,“隻我家大郎旬日前返來時,帶了幾個部下將士在府中稍坐了半晌,隨後那幾位郎君便走了,未曾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