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飛轉，暗思脫身之策。

實在早在沁瑤第一次找他查平康坊歌女的案子開端，他就不該一味抱著對付的態度，她是獵奇也好，揪凶也罷，他便陪著她一起查案又何妨？若他能早些參與此案，早些為她供應庇力，事情或許不至於生長到這步地步。

走的時候，因為過分嚴峻，兩人誰也重視到它們藏身的那株古樹下俄然收回哢嚓一聲，有甚麼東西正緩緩地破土而出。

見了門口景象，那中年管事較著一滯，忙迎上前道：“不知諸位郎君深夜到府有何見教？”他偷眼打量一圈，隻感覺領頭那位周身貴氣的年青公子看著好不眼熟，恍忽是瀾王府的世子爺。

“燃燒過來。”藺效未轉頭，叮嚀常嶸。

沁瑤懷中的羅盤指針此時已轉動得幾近要破裳而出，見馮初月這般作態，沁瑤冷冷地垂下眸子，將食指放入口中咬破，又在馮初月驚奇的目光中將指血抹於她額上，嘴中無聲唸咒，幫她啟開天眼。

她已經冇工夫究查馮初月為甚麼會成為秦征的下一個目標，她隻曉得“返陽”術有嚴苛的時候限定，必須在短時候以內集齊五官，以便佈陣做法。

雙燕巷是長安城一條出了名的古舊大街，自前朝建成後，距今已有百年汗青。整條街不過兩座宅子，一座是靖海侯府，占了約莫三分之二的地界，另一座便是一個燒燬已久的老宅。

更何況現在身邊還拖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馮初月。

想到此處，他悔得胸口都模糊作痛，她那樣開闊恐懼，等閒不肯言棄，一旦查到凶手，必然會順藤摸瓜往下查，而若她真是以出了甚麼不對，他這平生恐怕都將追悔莫及，不得安寧了。

常嶸應了，火光一近，藺效看清火摺子未燃透的底部模糊約約印著三個字：青雲觀。

兩人走了好久，繞來繞去，卻始終冇找到通往內宅的入口，一徑在園子裡打轉。

他話音未落，門後俄然呈現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目光森冷，一掃藺效等人道：“諸位郎君，我們府中的防護雖比不得皇宮禁內那般周到，但也日夜都有保護巡防，未敢有涓滴懶惰。方纔並未發明賊人入內的跡象，你們會不會是看錯了。”

沁瑤悄悄焦炙，昂首看一眼四周院牆，正思忖著要不要乾脆越牆而走，身後的大門卻在此時吱呀一聲，緩緩翻開了。

馮初月也不知是求生心切，還是嚇破了膽，行動比方纔利索了很多，一向默不出聲地緊跟在沁瑤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