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濃眉大眼,憨頭憨腦的羽士便是清虛子的大門徒阿寒,當年清虛子從冰天雪地中撿得的那位棄嬰,現在已長成了十七八歲的結實少年。
盧國公府這位三郎名喚蔣徽閱,當今盧國公長房嫡出第三子,其母盧國公夫人是藺效母妃的親姐姐,兩人是正兒八經的姨表兄弟,又因春秋附近,興趣相投,自小便膩在一處玩耍,豪情比平常表親要深厚很多。
斯須,門簾一掀,蔣三郎牽著一名身姿娉婷的小娘子出來了。
蔣三郎起家拜彆,不一會,閣房便模糊傳來三郎的說話聲,聲音帶著籌議的語氣,說不出的和順小意。
果見藺效鄙夷地撇撇嘴,道:“我不過見你氣色不佳,多問了幾句,你就心急火燎地替你那位卿卿分辯,不是色令智昏是甚麼?我如果再說下去,你怕是要跟我拔刀相向了吧?”說到這,藺效腦中忽冒出一個古怪的動機,他在莽山碰到那蛇妖時,腰間寶劍曾幾次自鳴報警,想來多數有識妖之能,何不激蔣三將這位阿妙引出來,用寶劍試她一試呢?
盧國公府離瀾王王府隻隔一條大街,騎馬隻需半柱香的工夫。
他瞥見沁瑤,大嘴一咧,暴露欣喜的神采:“阿瑤,你返來了!”
常嶸更是脫口而出:“三公子,你如何了?但是比來身子有甚麼不適?”
蔣三郎氣不打一處來:“你本日是來氣我的麼?返來後一句端莊話不說,活把我當作中了邪的不利蛋,我是那種色令智昏的人麼?納阿妙之前,我早就派人去她家細心查探過,她家自祖輩起便居住在大隱寺旁的福樂巷,擺佈都是知根知底數十年的老鄰居。就連大隱寺的緣覺方丈,以往也冇少見過阿妙姐弟,她父母歸天時,緣覺見她姐弟孤苦無依,還曾令弟子贈了些帛金,幫著她父母下葬。”
藺效跟常嶸驚奇地一對眼,一個姬妾,對蔣三郎來講玩意似的存在,至於這麼謹慎翼翼嗎?
竟一副當真刨根問底的架式,蔣三郎望著藺效,迷惑更加深了,道:“未曾,她說本身雖出身寒鄙,但毫不肯意給人做冇名分的姬妾,我見她犟得敬愛,有幾分傲骨,便起了封文書,納了她為貴妾。”
沁瑤忙上前喚道:“師父!大師兄!你們這是要去哪?”
一家人各懷苦衷到了青雲觀,剛上馬車,便瞥見清虛子急倉促地帶著一個濃眉大眼的羽士出來,似是有急事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