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有空嗎?”
“不消了,”他打斷她,“冇事,我好得很。”
他用手按著太陽穴,“不消管我,你去歇息吧。”
他的語氣和行動都極其稀鬆平常,簡銀河卻俄然感到一陣熾熱。他離她半米遠,她卻仍然在這一刹時,莫名被一股來自他的雄性氣味給擊中了。昨夜他的微醺氣味,另有阿誰始終冇有得逞的吻,彷彿已經留下了印記,隨時來挑逗她。
“你倒是看得開。”簡銀河也笑。她有點兒感激“海秋花圃”的存在,感激潘奕夫的存在,讓她幾近在“亂世”當中還找到一個輕鬆豁達的去處。
餐桌上有一張紀南留下的便箋,勁草的一行字:簡銀河,雞湯很不錯,比我的技術好。
潘奕夫歎口氣,“明天我的花圃被暴雨澆塌了一半,好多花都遭了殃。你瞧,開到最美時分的西洋鵑――嘖嘖,可惜羅!”
她有點兒不放心,走到沙發邊悄悄叫了聲“紀南”。
潘奕夫笑了,“這世上,能欺負你的人隻要本身。”
“湯應當差未幾了,”她邊解下圍裙,邊往外走,“我另有點兒事,先出去一趟。”
“不客氣。”她曉得他的潛台詞是“感謝你擔憂我”。
簡銀河用毛巾裹了一些冰塊,放在紀南額頭上。他閉著眼,任由她安排。她清算好毛巾正要走的時候,他卻把她的手握住了。
潘奕夫冇有說話,隻一笑,微苦也有點兒無法。
簡銀河刹時一愣,又當即倉促地說:“你好好睡一覺……我回房間了。”
侍弄好一群花盆,潘奕夫才把簡銀河請進屋裡。他已經不把她當客人了。
“感謝你昨晚幫我蓋被子。”他用心提起來,要看她的反應。他不信賴她僅僅是慚愧,而冇有涓滴體貼的成分。
冷不防他用另一隻手環過她的肩膀,把她朝他拉下來。他用一個誰也冇有預感到的吻,把剛纔冇說完的那半句話完完整全傾訴出來。他本來想說的是:我特彆在乎你。
“是不是要去病院看你爸爸?”
他們在半夜一點鐘纔回到公寓。紀南進屋就把本身扔在沙發上,剛纔與頭痛作鬥爭,他已經精疲力竭了。
中間書桌上有一本茶青封麵的小書,右下角兩個灰色的小字“海秋”,簡銀河忍不住拿起來翻看,內裡是潘奕夫女兒的畫。他把那些天真爛漫的孩童塗鴉都細心做成了一本小冊子,封麵和紙張都是經心設想過的,色彩質地都冇有話說。“海秋”兩個字是手寫體印上去的,想必是他女兒的名字,他真的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