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眉眼淡淡的，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我等她。”

羽青把紀南讓進屋子裡，給他倒了一杯水。紀南環顧四周，瞥見侷促客堂的一角，放著簡銀河從公司搬返來的物件：幾本書和一箱子雜物。箱子放歪了，七零八落跑出來一些小物件，顯得擁堵又落魄。

紀南站起家，“你當然有資格率性和猖獗。整間公司都是你的，隨便你如何鬨……你的確無私得可駭！”他本來是肝火沖沖地過來找她的，但見到她以後，卻隻剩下沉著。他對她已經完整不抱任何要求、任何但願，連發怒都變成了浪吃力量。跟她的戲碼，他是再也冇法演下去了。

羽青轉頭朝紀南聳聳肩膀，表示愛莫能助。

他再一次察看了一下這間豪華的辦公室。這類豪華，與它的仆人如出一轍。淡米色的牆壁上掛著幾張印象派的塗鴉畫作，中間有為油畫專門設想的照明；大半麵玻璃幕牆被窗簾結健結實擋住，玫瑰香水味從窗簾前麵、座椅中飄出來，被陽光曬得非常新奇；飄窗上放著一個梨花木小茶幾和簡易書架，攤著幾本英文小說；牆角還架著一台老式留聲機，大抵隻是安排。汪培苓的女能人本性裡，總丟不掉令媛蜜斯的小資文藝氣，她是如許一個富有情調的女人，豐富到有些多餘了，更健忘瞭如何有情麵味地做人。

紀南靠在沙發裡，長長地歎了口氣。他太低估汪培苓了，完整冇有防備她富有情調的令媛蜜斯外殼裡，還藏了這麼一顆狠辣的心。悠長以來，他的身份是“汪培苓的男人”，他極力演好角色，而她在他麵前也是一個嬌俏的小女人。他覺得戲碼能夠順暢地生長，也能夠無缺掃尾。但是一個簡銀河，讓他們都脫出了相互的掌控範圍。

“如何是你？”羽青有點兒不測。

“銀河在房間歇息……她彷彿精力不大好。要不，你先坐一下？”

“我累了。”他反覆一遍。他從冇有因為一個女人身心俱疲過。他說不上是因為汪培苓，還是因為簡銀河。如果簡銀河從未呈現，或許他不會這麼累。人隻要投入情感，就會累。

“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