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不會健忘,美人她也是讓九重雷劫劈得渾身鮮血,然後死了。她當時候也是如許,嘴角不竭有血跡流淌,我用力捂住她的嘴巴,但是鮮血從我的指縫裡溢位來,如何都止不住。她躺在血泊裡,明顯奄奄一息了,最後不知從哪兒發作的力量,把我踢開,本身擋了雷劫,然後被劈得連點灰都冇留下。
本來鮫人的歌聲真的能勾惹民氣。若不是我狐族也精於此道,想來現在已經著了他們的道了。
一片沉寂中,俄然響起一陣律動。撲通,撲通,撲通。我和柳長言現在捱得很近很近,腰身都貼在一起,被一條魚尾纏住,身軀不留一絲裂縫相貼合。我微微俯頭,耳朵貼在柳長言的胸膛上,內裡傳來心臟的跳動聲。撲通,撲通,撲通,頻次越來越急,聲音越來越大。
那雙標緻的眼睛彷彿要把人吸出來似的,隻是幽幽泛藍的眼瞳儘是冷意。她的左眼角有一滴藍色的淚痣,像是一顆真正的淚珠,給她平增了一份妖魅。她的上身不像彆的鮫人普通,用貝殼擋在胸前,而是一截蛇皮一樣的布料圍住,上頭有奇特的斑紋,斑斕且奧秘。脖子纏著幾圈珍珠做的項鍊,襯著瑩白的肌膚,看起來有一種讓人想粉碎的美感。
我拉住柳長言,喊道:“你快醒醒!這歌聲有題目。”可柳長言此時眼神渙散,他拍開我的手,一個躍身,跳進弱水裡,我乃至連他的一片衣角都冇抓到。
等這一陣暈眩疇昔以後,我發明之前那種力量流失的氣悶感已經消逝了一些,水裡拉扯的那股力量減輕很多。鮫人帶我們來到了一處寬曠的處所,龐大的蚌殼林立。他們常常顛末,本來閉合的蚌殼伸開,從內裡遊出來一個鮫人。有男有女,他們都有一頭海藍色的頭髮,慘白精美的麵龐。他們擺著魚尾,定立在水中,對著我和柳長言竊保私語。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冇事。”
“讓他們出去。”內裡傳來冇有起伏的女聲。屋子的門支呀一聲,翻開了,鮫人少年把我們推動去,說道:“快出來。”
猝不及防,柳長言俄然噴了我一臉鮮血。我愣住,還未做出反應,俄然感到一陣地轉天旋,弱水晃得短長,攪得我頭昏腦漲,滿身又開端劇痛起來,體內一陣翻滾,我差點暈疇昔。
越往深處,弱水的力量彷彿要把我扯破普通,滿身都絞痛起來。柳長言你快醒醒……我想出聲,但是一開口,從嘴裡冒出連續串的氣泡,不能發作聲音。我急了,一口咬在柳長言臉上,試圖把他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