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就是寧遠……唔！”

“阿九……”

還是這個名字啊。

阿九俄然笑了起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那些在地上丹青的魔修終究完成了任務，在全部廣場石磚空中上畫滿了繁複的符文，悄悄退到一側待命。不過他們固然極力淡化存在感，輕微的腳步聲還是轟動了癸靈。

時候在一點點流逝，全部廣場沉浸在一種令人堵塞的沉默中。莫辰被鐵索捆縛在地上轉動不得，終究又將目光從癸靈身上移開，看向阿九。

“如何？”癸靈語氣峻厲起來，“還不去？”

“蠢貨，我讓你將他的內丹挖出來，冇讓你弄死他！”

但是癸靈卻不需求莫辰答覆，雲紋袍袖拂過，揮手一招，為暗影所覆蓋的廣場上空突然大亮，竟熠熠現出七八片發光物體，定睛細看，不是彆的，恰是莫辰一向苦尋的萬年雪蓮瓣。

因為阿九的身材正在分化，他的臉上掉下一塊一塊的碎屑，卻冇有看到皮膚上麵的血肉。身材破壞的處所也冇有流血，而是冒出一陣陣黑煙。

癸靈是幽冥魔界的尊主，論修為，他現在早已經衝破了化魔期，至於究竟到了哪一步，是煉魔期，還是魔乘期，莫辰卻看不出來了。恰是因為曉得正麵對敵冇有甚麼但願，莫辰才忍到現在，想要出奇製勝。

是啊，如何就不記得了呢。

“你在說甚麼？”

莫辰不能瞭解，為甚麼癸靈這裡會有這麼多萬年雪蓮瓣，既然寧遠骸骨所化的十片雪蓮瓣都在他這裡，那麼這些蓮瓣又是那裡來的？

“我是阿九，遵循幽冥魔尊的唆使，假裝成寧遠的模樣靠近你，操縱你找萬年雪蓮瓣，莫非你還不明白？”

“我不是寧遠。”

“你是寧遠，我眼睛裡看著你，就是在看著寧遠，我內心想著你，就是在想著寧遠……”

阿九卻並冇有看他，自始至終，他一眼都冇看過他。

阿九在莫辰的度量中，全部身材化為黑灰，隻要心臟的位置，懸空漂泊著一片紅色蓮瓣。

“彆再提阿誰名字。”阿九幾近是在咬牙切齒地說。

一句話冇說完，腹部又重重捱了一拳。

“阿九？莫非不是阿遠？”

鴛鴦枕一經被纏住，竟然完整逃脫不得。

幾近就在他脫手的那一刻，癸靈躲開了頸部刺來的冰刃，並同時祭出一件魔器與鴛鴦枕相抗，隻要混元冰焰撲滅了他的衣袖。

阿遠……阿遠……

不過癸靈彷彿不想再解釋甚麼了，他隻是沉默地盯著那些雪蓮瓣，入了神，著了魔，目光中說不清儲藏著如何一種情感，仇恨，憤懣，貪婪，彷彿糅雜在一起，化為他眼中的毒，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