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賀家的阿誰老二。”春長風答覆。

“賀家二少爺的媳婦，”老太太說：“老二是庶出的，在賀家不得寵，她男人都說不上話，她就更彆提了，要不是你們提起來，我都不記得另有這麼小我。”

“早死了，大姑子姐姐嫁到賀家那年她就生孩子死了，”老太太說：“賀家人也不曉得是招惹了甚麼東西，到他家的都成了短折鬼。先是舒婷，以後一年不到接著大姑子姐姐得了癆病。好日子冇幾年就病重，死而複活後老二的獨子又摔死，接著老三染癆病死了，賀家的人十年裡死個精光，最後都是賀家最不得寵的阿誰老二給送葬。”

“你家老太太本年貴庚？”春長風問。

聽著老太太手滑，春長風想到了昨早晨找到的日記本，後半部分寫到的“重生”、“長命”莫非這就是給曼秀死而複活的體例？他為甚麼要重生曼秀，舒婷又是誰？

“章華！章華！”老孟上前咣啷咣啷地拍門，好半天內裡才傳出來聲音：“彆敲了！章華死了！家裡能搬的，你們不是老早就搬走了嗎？”

“有事理，能解釋通，”老孟嗯嗯啊啊地點頭。

“她死了？”春長風摸索著確認。

死老婆、死兒子，又打過承平天國。駱康留給他的故事，日記本裡的牢騷，春長風聽著老太太說話，已經猜到了日記本的仆人，他問：“厥後賀家的老二呢？”

老孟轉頭朝春長風使個眼色，春長風立即搬了門口的椅子過來。兩人坐在章家老太太的床前，孫媳婦見狀放下簾子到內裡等著。

“差人！”老孟朝著內裡喊：“不找章華，找你們家白叟！”

“你曉得賀章氏的閨名叫甚麼嗎？”春長風問。

“甚麼人？”女人瞪大眼睛地問。

宅子裡半天冇聲音，等得春長風都焦急，想要上前敲拍門時，大門“吱嘎”被拉開。開門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眉眼周正，身子乾癟，她一臉警戒地高低看了個了老孟和春長風一遍後低聲說：“這宅子不是章華一小我的，他說話做不得主，家裡老太太是必定不會同意賣宅子的。”

“不過有一點我冇想明白，”春長風對老孟說：“如果章家老太太冇把事情的挨次記錯，那就是曼秀重生後賀家二少爺的獨子才死的。狐妖能讓曼秀死而複活，如何就不能讓賀醉的兒子重生？”

“曼秀，”老太太說。

“那狐妖為甚麼要做這些？”春長風接著問。

“因為成神難，”老孟說得有些不耐煩了，撥拉下春長風的腦袋：“就你題目多，哪兒那麼多為甚麼為甚麼，狐妖為甚麼是狐妖？她孃胎裡出來就是狐妖，妖嘛，你冇聽過平話的講，妖怪就為了成神，成不了神就成魔。多簡樸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