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房東太太一拍大腿湊上來：“是叫春梅！給駱家做事的。”

“甚麼玩意兒啊？”老孟唸叨著。春長風不是個膽量小的，他這反應被勾起了老孟的獵奇，他蹲下身謹慎地一步一步靠近，但也隻往床下看了一眼就搶過春長風手裡的水盆。

“駱家出了事兒？”房東太太想起來老孟剛纔說的三太太，一下子反應過來，她打了個機警趕緊點頭。

何歸讓老孟和春長風在門口等著，他拖了口薄木棺材進屋，前後花了半個多小時後，兩具屍身都裝了出來。老孟推著春長風去給何徒弟搭把手，可春長風想到那些蛆蟲頭皮就一陣兒陣兒地發緊，他正猶躊躇豫就何歸手一抬一鬆把棺材放在了木板車上。

“把屋子鎖了，你在門口看著彆動，”老孟深吸口氣，對房東太太說：“我們另有些首要的事兒要措置，等會兒再來管你這攤子。”

“哦。”春長風應了聲，起家上前接起電話，那邊報警的是個聲音顫抖著三個字：“死人了……”

“叮……”

“有那麼熱嗎？”老孟不情不肯地磨蹭好一會兒才走到床邊，側頭看了眼春長風拍了把他腦袋，然後才低頭看床上的死人，嘖嘖嘴：“瞧著死了冇多久，如何也不該這麼臭啊。”

白瞎了早上的包子！老孟吐出來時忍不住想，這輩子算是他媽的籌辦戒肉了！

老孟臉一耷拉，瞪著人，聲音極低地問：“我帶你去駱家，你去不去？”

“他媽的，這是死了多久？爛完了吧……”老孟在背後罵罵咧咧，春長風也是強忍著噁心，屏住呼吸，咬緊牙齒，脖子上青筋都鼓起。他小步地走上前，做好了再見到李賀那張爛臉的籌辦，可真看到屍身時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這年初死個把人希奇啊？想看死人的從速出城去找李大帥，保準你一個月看的死人比活人多！”老孟在門內裡把看熱烈的給轟走了，隻留了房東在房門口站著，等以後問話。

不等老孟答覆，何歸留下句“我回龍王廟了”，便拖著棺材分開。房東太太還冇明白到底咋回事兒，懵呆呆地看著老孟和春長風問：“不回警局問話嗎？”

“嗯，”春長風點點頭，他看向老孟問：“我們走一趟駱家？”

“我……”春長風要解釋卻又被老孟打斷，他指著床說：“甭那麼多廢話，你蹲下看看不就曉得了。”

春長風一眼不發，拿過牆角的水盆哇地吐了出來。老孟見狀立即曉得床下有東西，他今後縮了兩步，再不上前，等著春長風抱著盆子吐完了，低聲問：“甚麼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