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你當真要如此這般下去嗎?”每日似無憂無慮的模樣,夜裡卻單獨傷情,玉秋每次遠遠的看著如許的不語,心一陣陣的疼,本日終究忍不住問了出來。
現在我已四百歲的年紀,卻還讓爹孃這般傷懷,特彆是姑姑,眼中的那絲祈求,似燭火普通,灼的我慚愧難當。
一時候心中五味雜陳,端著的酒杯隻覺有千斤般沉重,沉甸甸的墜在手指之間。
“姑姑來了?要不要一起喝點?”我驀地一驚,隨即收起臉上的落寞,換上一副欣喜模樣,笑著開口。
情意裡不忍拂了疼我之人的美意,每日裡仍然揚著明麗的笑,好似一隻遍體鱗傷的小獸,人前從不將受傷一麵示人,可常常夜深人靜之時,才單獨躲在角落中,一遍一遍舔舐著傷口,哪怕那傷口早已腐敗不堪,卻始終冇法讓它病癒。
兩隻酒杯碰撞在一起,多日來滿盈在心頭的陰霾,似被一陣清風吹過,隻見一片腐敗。
即便常常想起便痛入骨髓,我也仍然用如許的體例,祭奠著疇昔,祭奠著無言,周而複始,似鑽入了一個古怪的圈子,明知無解卻甘之如飴。
歎了口氣,玉秋悄悄走至石桌前,緩緩坐下。
“好嗎?”玉秋反問,眉眼間一片黯然,心疼的開口,“語兒,姑姑曉得你放不下心中那小我,你孃親不說,怕提及你悲傷事,惹你神傷,可姑姑看著,你讓姑姑如何忍心?如何冷眼看著你這般低沉下去?”
我昂首看去,姑姑絕美的眸中,蘊滿了疼惜,乃至有一絲祈求。
玉秋看著院中欣然失神的不語,心模糊作痛,玉秋打藐視著不語長大,不語埋冇起來的傷痛,和那眉眼間偶爾恍忽而過的傷感,她感同身受。
即便如此,我還是固執的想,一遍又一遍的想,光陰無情,我如此冇心冇肺之人,我怕本身會忘懷。
見不語點頭應允,玉秋不由鬆了口氣,拿過酒杯,自顧自的斟滿,“語兒,本日姑姑陪你,不醉不歸。”
就像,無言已經消逝六合之間,常常想起時,那種堵塞般的肉痛。
就像,我隻得眼睜睜看著,卻救不了任何人,無言,包含本身。
不知不覺間,在帝丘已經住了一月不足,爹孃和哥哥他們,每日儘力的尋著體例逗我高興,我共同著作出若無其事,說談笑笑,日子彷彿回到了疇前,我,也彷彿回到了當初的我。
萬般滋味,隻得在無數個明朗的月夜中,單獨體味,卻冇法對人言說。
就像,我曉得失憶乃是子冥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