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與柔風俗性地甩了甩披肩發，抖落一地暗香：“嗯，如何說呢，還行。一家大小靠這家拍賣公司用飯。在商言商，這不是來請你幫手嗎？”

雪後初霽，氣溫仍然很低。袁晉鵬睡不結壯，早早地起來，在縣委大門前的廣場轉了幾圈。廣場上儘是厚厚的積雪，皮棉鞋踩在上麵收回“嘎嘣嘎嘣”的脆響。回到房間才七點多鐘，拿起手機發明有一條未讀簡訊：“我上午到安然來找你，有點事。與柔”。他腦筋裡“嗡”的一聲，山崩地裂，又將簡訊細心看一遍。她終究要來了！想了想，他回了簡訊：“上午我要插手縣委黨校一個開班典禮，接著到老乾部座談會上講幾句話，估計十點半回辦公室”。葉與柔很快回簡訊：“我頓時駕車從隆興解纜，午餐前可到。”

想不到葉與柔做足了功課，竟然對水利工程項目也體味。那她是不是還會扯到市政工程、園林綠化、農田灌溉乃至村落公路扶植呢？題目是，他一個縣委一把手總不能插手工程項目標發包吧。何況，這些工程大多發包出去了。哪些項目等你書記、縣長髮話，哪些是副縣長、局長肯定，各自心知肚明，誰也不會冒然越界。來安然縣半年多，他迫於情麵，為馮仕達和趙昂說過幾句話。馮仕達拿下公路綠化養護項目，趙昂做了混凝土集合配送項目。

或許是因為心中的那一絲慚愧，袁晉鵬在酒桌上對葉與柔格外熱忱和尊敬，幾次舉杯向葉與柔敬酒，乃至不吝在部屬麵前放棄喝酒的對等原則，以多敬少，乃至於其他幾位帶領深感驚奇，不曉得葉與柔是那裡來的大神。葉與和婉水推舟，笑容盈盈地披髮名片，說今後要費事各位，請多多關照。看著這位貌美如花的豐腴少婦，國土局長說：“不必客氣，有事叮嚀一聲。”。法院院長笑道：“葉老是袁書記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有甚麼事找我們，咳嗽一聲就行！”引來一陣笑聲。

“不說了吧，我能瞭解。有了孩子後，我更愛我的老公我的家。偶然候，我乃至感激你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真正看懂了這個天下。”葉與柔打斷袁晉鵬的話。

袁晉鵬點點頭：“哦，你們過得還好吧？”

太陽漸漸爬到了天頂，積雪垂垂熔化，滴滴噠噠從屋頂流下來。袁晉鵬站在窗前，看著積雪崩塌、熔化。他感覺本身神態有些恍忽，剛纔還在黨校侃侃而談啊。做帶領最能熬煉講官話的才氣，不管何時何地，張口就來。一談就是五點，每一點再分三小點。洋洋萬言，動輒一個小時。有人說，講廢話的才氣是官員標配，不成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