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嘶聲力竭地大吼，可殿外看管的侍衛卻早已不見蹤跡。

“並非末將要決計坦白，而是......”陸瑛話音一頓，嘴角微勾，“末將還找到了一人，此人乃是六年前何大將軍一案的關頭證人。”

寧嬪聽到動靜走進殿中，見天子又咳血，倉猝取出丹藥，兩手亦不住在天子背心上揉擦，想像昔日那般用溫水為天子送服。

可惜本日，天子卻衰弱地抬手，將靈藥推得遠遠的。

聽到“左國公”三字，天子瞳孔猛地一縮，不成置信地詰責道：“何人？！”

徐福德這時扯著嗓子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咳咳咳，朕憑甚麼，憑甚麼要......”天子一個趔趄，“你們，你們好大的膽量，竟然合起夥來勒迫朕！來人，來人！禦林軍呢？！”

“還請皇上決計！”

刺殺？長公主不是自縊嗎？

血梨花已被人暗中措置，殿外的統統侍衛也被支走了。

可等來的不是天子開口，而是止不住的咳嗽聲。

“慧嬪在哪？朕要見慧嬪！”天子麵色陰沉，冒死擠出幾字來。

他欲言又止。

天子的時候，已是未幾了......

因為這名女子......穿戴與長公主當年除夕家宴幾近一模一樣的衣裳髮飾，竟連妝容都非常類似。

寧嬪麵露糾結之色，答道：“皇上，慧嬪這幾日也病著，以是纔沒能來服侍您......”

陸瑛也開口道：“皇上，當年何家謀反一案，乃是左國公從中作梗，昨日左國公已在大理寺大牢承認了當年的罪過，還請皇上擬一道旨意，奉告天下人，還何家明淨！”

“朕，不吃......”

“左國公昨日已被押入大理寺大牢，等待措置。”陸將軍擺擺手，立馬有兩個侍衛將一個身穿囚服、披頭披髮之人被押進了大殿。

翌日，一道聖旨昭告天下。

“講。”

昨夜下了一場連綴的雨，全部都城讓雨水沖刷成了灰濛濛的色彩，卯時的都城被淹冇在一片死寂當中。

寧嬪一愣，隨後點頭，趕緊命人將丹藥拿走。

這一日的早朝變得格外冗長......

“皇上！”

不過半晌，天子俄然狠惡地咳嗽起來，趕緊用手去捂嘴，可血跡還是順著指縫漏了出來，滴在床榻上，觸目驚心。

眾文武大臣紛繁進殿後，便是同一對天子見禮。

見天子不語，長公主垂眸，又道：“那年除夕家宴後，我展轉反側，難以入眠，乃至日日惡夢纏身，恐怕皇兄派人刺殺我。就如許渾然度日，過了六年，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