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
時至本日,謝歡顏都記得季池晏臉上暴露的難過神采。
謝歡顏看著安陽公主端出去的藥,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見謝歡顏神采還是不好,他也有些憤怒,為甚麼謝歡顏不信他?
“嗯,節製你身材裡蠱蟲的藥。”
謝歡顏歎了口氣:“一會眼睛哭腫了,太後還覺得朕欺負你了。”
李安站在謝歡顏身邊,謹慎地看著她陰沉的臉。
“榮王,你說說,該如何措置才氣停歇百姓的肝火,才氣彌補百姓的喪失?”
“陛下聖明。”
“安陽啊,她是一個好女孩,隻是可惜,攤上了太後這麼個娘。當初和太後負氣,才十四歲,就嫁到了鹹陽崔家。”
安陽聞言一頓,看著謝歡顏的眼裡帶著些許的慚愧,可等麵對太後時。
可現在還和季池晏鬨著彆扭。
聽到謝歡顏的話,季池晏神采有些不天然。
榮王張了張嘴,最後隻能雙拳緊握說一句:“任憑陛下措置。”
這甚麼藥?
謝歡顏:……
“彆哭了,出甚麼事了?”
“太後孃娘。”
這句話比多少句都管用,謝歡顏見季池晏過來了,拍了拍安陽的肩膀:“讓宮人帶你去擦擦臉,再來陪皇兄說說話。”
她便冷硬地點點頭,嗯了一聲便率先進了行宮。
賢人到他嘴裡,都能變成沽名釣譽之人。
安陽公主現在不過也才十七歲,卻已經嫁人三年。
“安陽拜見陛下,拜見母後。”
這麼一想,謝歡顏再也忍不住“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不會的。”
一張口,安陽眼淚就流了下來,不敢和謝歡顏對視。
“誰問你這個了!”
謝歡顏冇好氣地白了眼李安,一扭頭,就聽門外有人稟報。
季池晏頓了頓:“我已經派人去把榕城人提早分散了。”
門推開,雙眼紅腫的安陽端著一碗藥走出去。
“先彆哭了。”
“季池晏,你真冷血。”
事已至此,謝歡顏隻能將對季池晏的肝火先按下,拔了工部尚書。
可看著女兒對她還是如此疏離。
她冇見過安陽公主幾麵,隻見過安陽公主大婚遠嫁鹹陽的場景。
季池晏出去時,就看到謝歡顏陰沉的神采,曉得這是謝歡顏猜到了他做的事。
他神采有些不悅:“工部尚書被廢,壓下榮王,對你,對謝家都有好處。”
謝歡顏能猜到這件事是季池晏的手筆,榮王天然也覺得這件事是謝歡顏從中搞鬼。
“皇兄。”
謝歡顏從速走上前,將人扶起來,細細打量。
“你曉得這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