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含光稍愣,而後發笑,笑彎了眼,笑得將她摟緊:“嗬,我的師姐可真是菩薩心腸啊……”
伍雀磬忽有點傷感,拈著梨片走疇昔,塞進他口中:“甜麼?”
馬含光點頭:“實在我曾經能夠拿到證據,但是錯過了。當年九華屠山,我過後並未久留,待覺悟時轉頭,九華派已成焦土。有人放火燒山,你說為甚麼?”
伍雀磬忽有種被護法督導的錯覺,誠懇去潔麵,塗了些百花蜜露,回身見馬含光已手捧宮主衣袍靜待著她。
伍雀磬明白,定是本身被對方冷待慣了,一時半刻彆想適應。
馬含光笑:“相互相互,但我並非要監督你,你該明白。”
馬含光替她挽高袖口,歎了聲:“你看著吧,莫脫手。”
“可你日日於此,能做甚麼——”
那人很快去而複返,伍雀磬順服地翻了個身,將背對著他。馬含光發功將那髮絲間的水漬擠乾,謹慎又細心地擦淨,未多時,便見人已甜睡。
“師姐莫急。”馬含光安撫,“一定是朋友。正道往萬極派內應,雖非人儘皆知,但各派高層都應對此事略有體味。當日崢嶸嶺十派受襲,定然會有人思疑這此中所傳諜報有誤,順藤摸瓜,也許亦有人查到九華頭上。師姐與我都曾為樸重弟子,該曉得些正道的辦事伎倆,若聯盟中出了內奸,一旦動靜傳出或會引發江湖動亂,你說那些王謝樸重會做何措置?是查清本相廣而告之,還是令其永埋黃土將其消弭於世?”
馬含光咳得眼角都泛了淚,去抓伍雀磬的手:“師姐,你真的不怕我……?”
沈邑代宮主出頭:“何謂廝混,右護法還需謹慎慎言。馬護法哪怕有罪,科罰已下,三年後他還是萬極首坐,壓你一頭,更與宮主天造地設人間絕配,何況他二人兩情相悅早是舊聞,眼下水到渠成又有何不成?”
伍雀磬舉手抹臉,一麵咳一麵嬌呼:“哎呀,如何感受愈發喘不上氣了,看來要師弟度氣才氣活過來,師弟倒是快救我……”
“好煩啊……”伍雀磬擰眉,“難怪你能做護法,我卻隻能做個小小宮主。護法大人,小女子今後必會以你馬首是瞻,但煩請你記得,不管今後做甚麼都不要對我有所坦白,不要再騙我,來先擊掌。”
馬含光半推半就與她三擊掌,又道:“實在非要停戰亦非絕無能夠……”
“師姐該知我心中極是愛你,”馬含光高聳開口,沙啞卻頗沉寂,“我也說過,你既冇法於那刻將我推開,我便再也不能對你罷休。你或者會怕我,但我卻已不肯自控,我不想下次再見到你與那人一起,再來一次,我會殺了他。”他略眨下眼,忍住喉間想要劇咳的打動,仍道,“這並非警告,我隻是不但願師姐到當時再來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