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聽你的。”

伍雀磬覥顏：“阿誰，馬護法白日睡飽了麼，眼下睏麼，累麼，徹夜持續麼，人家另有更多話與你細述，不如——”

馬含光稍愣，而後發笑，笑彎了眼，笑得將她摟緊：“嗬，我的師姐可真是菩薩心腸啊……”

馬含光點頭，伍雀磬都已走遠卻又足尖點地飛掠返來，見了石桌旁尚未起家的馬含光，發起：“我去命人做兩副人/皮麵/具，那麼你今後便可與我出雙入對了。”

那人很快去而複返，伍雀磬順服地翻了個身，將背對著他。馬含光發功將那髮絲間的水漬擠乾，謹慎又細心地擦淨，未多時，便見人已甜睡。

伍雀磬將他臉頰揪住：“不準笑！不準笑我！”

馬含光替她挽高袖口，歎了聲：“你看著吧，莫脫手。”

馬含光直直望她，點頭，嚥下去，她便再喂一塊。

“受傷？藐視我。”伍雀磬挑了把菜刀在手，玩起了指間轉刀，還拋至半空，變著花腔地轉，最後將鴨梨一劈幾段。

承影一見便心生忐忑，追著她攔，勸她說馬含光現在待罪之身，她又於他攪纏一塊隻會招人話柄。

但並未獲得應對，伍雀磬愣了愣，低頭去看，火已燃燒，煙還直冒，那人卻還是以半跪的姿式麵對灶台，被熏著眼，但是麵無神采。

“荒唐！”右護法再次肝火中燒，“那人與你有殺父之恨，你卻與他廝混？！”

“大喜？”那人冷酷始終，“喜從何來？”

伍雀磬斥逐世人，承影立在軟榻旁替她煮茶。

承影的確要氣笑：“宮主大人，您這話我都不信。”

馬含光入殿，第一眼便見到此景，腳下一頓略微愣了下神，卻也麵色如常。

“那現在如何辦？”她聽話轉了話題。

“師姐莫急。”馬含光安撫，“一定是朋友。正道往萬極派內應，雖非人儘皆知，但各派高層都應對此事略有體味。當日崢嶸嶺十派受襲，定然會有人思疑這此中所傳諜報有誤，順藤摸瓜，也許亦有人查到九華頭上。師姐與我都曾為樸重弟子，該曉得些正道的辦事伎倆，若聯盟中出了內奸，一旦動靜傳出或會引發江湖動亂，你說那些王謝樸重會做何措置？是查清本相廣而告之，還是令其永埋黃土將其消弭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