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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含光點頭：“你不體味她的為人，我師姐是個恩仇清楚之人，如果她得知當年本相，必然會不吝統統代價為我在江湖上正名。正名？廖老宮主之死，不也有人重揭舊事，但是本相安在？你我都懂，隻要真正把握話語權的人纔有資格談本相，更何況是那麼多年前微不敷道的一樁舊事。與我將九華滅門的究竟比擬，哪怕有真憑實據，中原武林也不會有一人一派願聽我的正名。以是你是要她循我昔日路子，藉助萬極向全部武林宣戰，令諸派臣服，再令他們統統人不得不聆聽本相？那麼她現在的守正誅惡之舉不全成了笑話？以是我不會讓她選的，那會悖了她的本意。”

那日，待崔楚走出武王殿，並未誠懇回她的猗儺峰，而是拐個彎去了出雲岫的嶙峭殿。

他蹙眉，坐得東倒西歪，卻仍舊將那拉扯本身衣衿的手按住：“九壺？十壺？我是真的不記得……”

“嗬，嗬嗬……”那人扭頭笑了兩聲，身子於那素淨張揚的被褥上略微爬動，他長髮不束，便是四散鋪展，現在攪纏於臉頰頸間，笑得鼓起，竟益發大聲，放浪而無狀，連喘氣也不顧，哈哈大笑。

馬含光抬手按住前額，封功的金針正有一枚插在他的百會穴，他每回醉酒都會頭痛欲裂，現在尤甚，好一會兒才昂首反問：“你感覺，我會奉告你麼？”

對方喝酒的姿勢很平常，坐在桌旁，一杯接著一杯，非是大口猛灌，也不會有酒後狂態，醉得起不來，便伏在桌案，能走上幾步，便會躺回床榻。那得宮主叮嚀於武王殿中硬著頭皮一賴半天的，到最後都是為可貴無以複加。

伍雀磬一時也未放在心上，更不知本身的側殿內，向來不苟談笑的崔祭司冒死搖著楊師姐要求：“……求求你記起來吧，莫非你真忍心見他二人走至如此？那人已經瘋了，隻要你能說出當年本相，能幫馬含光的就隻剩你了……”

正殿之上，右護法一派為此訊斷爭辯個麵紅耳赤，最為狠惡之時，馬含光被人從武王峰提來嶙峭殿聽判。

“我不去！”伍雀磬扭過甚，“他將我囚禁當時，也冇見日日來探我。”

沈邑道：“為今之計，還是需得有自保的才氣，纔好再謀其他。”

她承諾過廖壁，是分毫不傷地保全萬極，看來不進則退冇有例外。

伍雀磬稍有怔愣，又聞他道：“起先是馬叔叔，而後是馬護法，本日是含光首坐……來日我於你眼中還會是甚麼，隻怕甚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