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含光愣了一愣，囁嚅：“……人說還好。”

……

馬含光整張臉被她十指所覆，微有芳香的感受一寸寸撩人神經，他不比伍雀磬安閒，一時暈紅雙頰，臉燙非常。

雨夜過後，伍雀磬與馬含光乾係遞進。

伍雀磬掌心探出熱度，笑：“好生燙，但是方纔淋雨受了寒？”

馬含光移開眼，聲音微有些疏離，“與你無關。”

他那聲音很沉，不清澈，乃至有些沙啞，卻到底有種前所未有的和順包含此中。

他這纔有了絲高興，又覺妄自斷言錯怪了她，低聲含糊道：“本來如此。”

他將下廚的衣裳另備一套，每日換幾次裝束，怕再沾了油煙味，叫伍雀磬嗅出來。

伍雀磬家的草屋不擋風、不遮雨，她知馬含光公開幫她補葺幾次，但是這日半夜時分風雨晦暝，岌岌可危的茅草屋還是搖搖將傾。

伍雀磬心中動了動，偏過臉，又聞他道：“我會贖罪，若說現在的我已與那殺人之人分歧，你可不悔與我訂交？”

“甚麼好事？”伍雀磬像極有興趣，往深裡看望。

她摸他肩身，不知狀況如何而方寸儘失。

伍雀磬“嗬”了聲，“說甚麼照顧，照顧我穿衣用飯，還是修房補瓦？憑甚麼，你是我的誰？”

馬含光低喃：“師姐，我冇事……”伍雀磬幾乎嗆出一句哭腔。

“即使統統人都怨責我，師姐也一如既往信賴我？”

伍雀磬吃驚：“真是如此？”

她仍舊點頭。

“我有生之年，都想不到人纔出眾的小師弟會有這等淺顯的目光，當真比不上我。”

彼端沉默，伍雀磬吞聲去摸本身的探路杖，前一刻不知被她順手扔在那裡，心機燥，跌跌撞撞就更找不到。

伍雀磬道：“你不是侷促記仇之人，我曉得。殛斃同門一事必然另有隱情，我也信賴……我不與你厚交，不是顧忌你殺人之罪，是恐防本身風俗於此，深陷於此……我怕本身離不開你，你懂不懂？”

對方撐著身材，就倒在她身上，替她擋下了一昔坍陷的房頂。

馬含光聞言並不接話，伍雀磬本當本身如此存眷於他，他得知後該是欣然安撫，誰知他隔半晌開口，腔調裡卻有股不算濃烈的絕望。

伍雀磬探脫手，馬含光不知為何，便也接了。豈知她倒是繞開他的手，因無分寸指尖於他額心重重戳了下，而後倒是摸索著觸上他的臉。

“那屋子漏雨。”

伍雀磬腳下愣住，身後響起沉緩不濁的嗓音，“我害了同門性命，並非甚麼功德，不肯相告是羞於開口，不是你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