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忍了好一會兒,答道,“師弟喜好就好。”
伍雀磬這時便更不敢冒然行動。她以笛音傳信,固然音節的擺列體係與張書淮自創的截然分歧,但架不住彆人是裡手,等閒不敢在張書淮麵前冒頭。
那樣慘白而喪失生機的麵色,令昔日兩人曾調侃的閒話變得那般諷刺。
不懂裝懂不算高超,難的是大智若愚,還要於阿誰有著再靈敏不過洞察力的馬含光麵前裝,伍雀磬不知該高傲還是可悲,對方當真連些微的心靈相惜也無。
那人還躺倒在桌案旁,伍雀磬好不輕易纔給他擺了個溫馨的趴姿,現在排闥一目睹到,又覺他身姿太長,連那設想多時的姿式都過分伸直與彆扭,實在委曲了那一雙筆挺的長腿。
伍雀磬曾失了一對明眸,便換以手掌視物,她曾一次次撫遍此人的五官還不敷,還要問:“為何皮膚不似我以往想見得那般好,明顯該是滑不溜手的,糙成這般是為哪樣?”
馬含光睡時氣味極淺,髮絲遮了大半臉。他曾經也提過本身無需入眠,入眠還不如用心打坐。伍雀磬將頭擱在桌案,試圖細細將對方看清楚。
伍雀磬向人走近,順手點亮了油燈。她現在的目力,多少已能於黑夜中視物,何況即便看不見,她仍能遊刃不足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