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前全程圍觀的小弟子從速融入人群:“我跟你們說,這少宮主真是眼睛長在腦門上,竟然欺負我們副壇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啪!這一聲重物擲地,伍雀磬一愣,他床前站了一圈的眾高層一愣,馬含光倒是麵不改色。倒是先前哈腰撿了帕子的小弟子,因伍雀磬一番談吐又重重將巾帕重擲於地:“少宮主了不起麼,馬副壇主多大功績,救了你又救了整間分壇,你便是拿我問罪我也得給副壇主正個名,冇人能對副壇主無禮,我不乾,我們分壇眾弟子誰也不乾!”
伍雀磬年幼,心性未堅,見了殺人流血不免生出憐憫,以其多年身處青竹門的感染,為無辜之人抱打不平、對馬含光命令搏鬥滿腔忿忿並不希奇。她現在人在分壇,如此反應尚算不得刺眼,可如若此舉被故意人所見,添油加醋傳回雲滇總壇,那麼少宮主還未返宮,這保護丐幫、背叛萬極死敵的名聲便已遠揚,他日之路不說難行,受阻倒是不成製止的。
血脈尋回,但未至總壇也未得現任萬極宮主的承認,伍雀磬充其量隻是個半吊子擔當人。萬極宮是魔道,可魔道也有端方,有些更是鐵則,比那些王謝樸重自誇的森嚴禮教更加刻薄可駭。
“萬極妖孽,殺人不眨眼的一群瘋子――誰都可有此談吐,恰好她不能,讓開。”
張書淮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便要與馬含光搶人:“她不胡塗,我看胡塗的是你!馬含光你有病吧,為彰忠心竟去計算孩子的一句戲言。她纔多大,大起大落又受刺激,就算言行無狀你莫非真要安她個叛宮之名,你是想措置人想瘋了吧!”
馬含光手執藤杖,麵對伍雀磬:“本日罰你,與你是何身份無關。君山之上,你非論親疏一味憐憫,對敵仁慈,便是棄我壇中百條性命於不顧;返來後更不知自省,誹謗聖宮,出言不遜。縱你為少主我不該以下犯上,但宮規曆曆,不加嚴懲不敷以正視聽。本日由我掌刑,你之所受,過後部屬定當更加領罰。”
伍雀磬咬唇,被人拉著抵擋不得,便低著頭,硬是半字不吭。
馬含光卻與他在乎的點截然相反。馬含光並不怕與伍雀磬鬨翻,一個羽翼尚軟的黃毛丫頭能於本技藝下掀出甚麼風波,他擔憂的反而恰好是她的羽翼未豐。
鬨,從速鬨孩子,鬨得馬含光收不了場、下不了台,就普天同慶萬事大吉了,官勇心底美滋滋期冀。
伍雀磬本來已死力禁止,聽此語火蹭地又上了來。“何謂敵何謂我?馬含光,你、包含這整間萬極宮,十足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冇錯,丐幫礙事,儒溪村擋路,歸正天下人隻要不歸順萬極十足都該死,那麼我呢?當初是我與我娘主動投奔的丐幫,從一開端就冇人想要與你們為伍,我不奇怪當這個少宮主,我也看不慣你們為達目標滿手血腥,試問如許的我礙不礙事,馬含光你是否也籌辦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