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伍雀磬扒拉他袖子。外間丐幫長熟行擒壇主閨女如入無人之境,壇中弟子不敢禁止,議事廳大半人早已出門迎敵,張書淮受了點傷,這才慢了半拍。
“有何不敢?!”
丐幫為何抓壇主官勇的女兒,還不就為了對方手裡的這張王牌,王對王,他要廖菡枝。
想想就覺費事事,又見伍雀磬矮小袖珍,渾身高低細金飾軟好似無骨,他如許悄悄一戳,就能將人戳趴下;或者他兩指這麼略略一夾,骨架子難保就被他夾斷;拂一拂手,能將人拂飛了;跺一頓腳,她就上瓦了;如果……
“不平又能如何?人家閨女叫人給逮了,換了你,親生骨肉首要還是一時成敗首要?算了罷,攤這麼個壇主……我服。”
落日垂暮,洞庭晚照,小風習習,映托這千百名染血的正邪弟子,竟也彆有一番壯烈。
二人步出廳門,恰是壇主官勇當衆宣佈分壇認輸、全數弟子撤出荊湖之時。
張書淮當真愣了半晌,想他錚錚鐵漢與武為伴,打小孤寡,好勇闖蕩,甚麼膽小包天的事冇乾過,可就是未曾相與過妹子,更彆提半大不小的黃毛丫頭了。
“他在……找死?”
“我也不平!”
丐幫長老中雖有品級更高者,卻仍受權戚長老出麵主持。這戚長老武功不弱,更不弱的是腦筋,對方宣佈不戰而敗,他第一時想到的是有詐。正思忖間見由他們手上喪失的萬極少主被人捉小雞般拎出了議事廳。不幸的小女娃連掙紮都不能,晃閒逛悠,無辜至極,戚長老一刹時便寒了臉。
他隻說他不死,冇說他短長,張書淮被伍雀磬滿懷崇拜的大眼睛一擊會心。想想馬含光誇下海口給壇主救女,萬一不成事呢,豈不是在丐幫和壇中眾弟子麵前出醜?那人的洋相想來也不成錯過。
“馬叔叔真這麼短長,我們快去看看唄。”
馬含光未住聲便已閃電掠出,幾近是斷交之勢孤身投入敵方陣營,因為人數差異,因為頭也不回,那義無反顧的身形如同飛蛾撲火般叫兩方人都愣了一愣。
伍雀磬是真的被拎著,提著後腰帶,半離了地,身材懸空,手不能抓,腳不能踏,還是張書淮在腦筋裡刻畫一百次的標準行動,如許他就不消碰她,也就傷不著她。
另一側,丐幫此次進擊水陸洲的弟子以千計,八袋以上長老就有六人,除兩人壓在覈心維/穩大局,其他四人攜了百名弟子與人質直搗黃龍,便成現在議事廳外對陣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