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含光見此景象，唇角微提，並非是笑，隻臉頰上皮肉動了動。

馬含光道：“山中數日，人間該已氣象大變。你徹夜好生歇息，明早隨我回水陸洲。”

馬含光邊走邊叮嚀：“你現在身份過分招眼，如無需求少言、少動，彆叫任何人在乎你。此回水陸洲丐幫毫不會善罷甘休，你隻得攝元功外相，未承外功招式，若想活命最好時候不離我擺佈。待此事揭過，我傳你真正萬極武學……”一轉頭，伍雀磬與他相隔老遠，馬含光目光咻沉，不揚聲，卻以內力發功問道：“你做甚麼？”

不想死，變強是獨一可行之道。對於伍雀磬得了點撥便廢寢忘食的練功狀況，馬含光很紮眼，卻不想這般紮眼是因對方某些點像極了本身。

馬含光總算對勁，卻也未曾讚歎，好似理所該當般。

他的臉也仍舊年青，隻要刨去唇邊被他忽視怠慢的星點胡茬，以及深挺五官下一道冷峻、冷視炎涼的眸光。

這裡交兵多時，該分的高低早已一目瞭然。丐幫大肆出動，先發製人，現在覈心弟子早已衝去水陸洲內部，核心幾個負隅頑抗的萬極妖人，丐幫隻草草留了些初階弟子應對，冇甚麼不測，誰都覺得萬無一失。

伍雀磬聞言睜眼瞧了瞧，馬含光正盯著她腳邊拿石子畫的一幅畫。

彆覺得她聽不懂，當中的自誇指代多麼較著。

馬含光聽了個笑話般，湖水不算湍急卻也時候活動，玄極金丹一粒多重，就算直墜湖底，她又能找準是哪個方位？

當然也有人另辟門路，比方天縱奇才無師自通，甚者出世時便已貫穿任督二脈，今後的修為天然順風順水一起乘風破浪。

尚未踏足水陸洲領地，便有廝殺苦戰聲由風中傳來。伍雀磬輕功不靈光，一起追著馬含光跑，終被耐煩極度匱乏的對方一撈一抱，給放上了寬廣肩頭。

洞庭湖水遠眺如鏡，斜影疏山，濱水淺灘上各路劍訣棍影齊飛，血雨如絲，晴晝下多得是一種叫人沉迷的赤/裸殛斃。

“裝夠了？”他問，“這是甚麼？”

有關內力修煉，多數人起步於凝集真氣，而後斥地氣海，待真氣堆集至必然程度纔可尋契機融貫經脈。此法的一大弊端是事倍功半，每日苦修的真氣無處紓解便會白白溢走，儲存尚且不易，更遑論於體內構成循環，達至生生不息、用之不竭的態勢。

馬含光彼時淡定得很，少一扇門多一扇窗，也許師姐的大機遇在彆處。

……

待攝元功於體內運轉一週天，馬含光睜眼，天氣都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