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宜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低頭問老頭:“你還記得,是誰把屍身送出來的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的百姓頓時炸開了鍋,誰都曉得沈江明已故正妻恰是季將軍的獨女,沈江明能有明天,天然少不了季將軍的攙扶。現在他的親生女兒竟然……說沈家把已經死去的沈夫人的骸骨當作信物,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但是眼下的景象,他甚麼也做不了,隻能硬著頭皮撐著罵道:“那裡來的瘋子,在這裡胡言亂語,玉宜,你竟然甘願信賴一個瘋子的話,也不肯意信賴你的父親嗎?還是說……你被甚麼妖邪上身了不成?”
她吃下的小藥丸已經落空了感化,現在又變回了那副衰老可怖的模樣。
麵對著沈玉宜,他神采變了幾變,到底還是穩下了心神,聲音中帶了幾分薄怒反問道:“做女兒的,就這般隨便誹謗父親嗎?甚麼內心有鬼?”
“見怪?”沈玉宜冷冷一笑,食指和拇指悄悄捏起內裡的東西,鮮明是一塊白骨,被人經心打磨成了圓形。
早就被許了好處的老頭顫顫巍巍看了沈江明一眼,還是咬著牙說道:“我……我是沈家老宅的看門人,我長相奇特,不如何見人,他們都叫我悶子。”
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吃力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氣喘籲籲地說道:“是……是我。”
老頭看著沈江明正要抬手,卻又看到了歪在一旁被堵著嘴的韓霓裳。
沈江明看著一襲紅衣的小女兒,那張熟諳的臉上竟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神情。
沈江明被四周的群情聲弄得煩躁不已,當即怒道:“逆女,逆女!”說著便上前幾步,氣憤地抬起手想要扇沈玉宜一巴掌。
沈玉宜鬆開了沈江明的手,走到了老頭的身邊,說道:“本身說說吧。”
他明顯是不是就會讓人去盯著沈玉宜,就是怕現在這個不費心的女兒發明甚麼,成果怕甚麼來甚麼。
矮胖男人固然不曉得她為甚麼這麼問,但到底還是買賣人,當即就抹了抹額上的汗,笑著解釋道:“這是金娘孃的信物,隻要擺在窗台上,這買賣啊,就不會差。”
怎料沈玉宜抬起左手,竟輕鬆捏住了他的手腕,隻見曾經靈巧的女兒暴露一個不屑的眼神,右手悄悄一揮:“風大哥,費事了。”
覆蓋著紅布的小銅盆就端端方正地放在窗戶上,她扒開人群,伸手拿了起來,大聲問道:“這家管事的是哪位?”
接著他彷彿回想起甚麼很可駭的事情,聲音中也帶了幾分顫意:“直到……直到四年前,朱紫……送來了一具屍身,並且親身送到了井下的密室裡……從那今後,老宅就開端……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