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西瓜尼姑[第2頁/共5頁]
是晚,寶玉李嬤嬤已睡了,他見內裡黛玉和鸚哥猶未安眠,他自卸了妝,悄悄出去,笑問:“女人如何還不安眠?”黛玉忙讓:“姐姐請坐。”襲人在床沿上坐了.鸚哥笑道:“林女人正在這裡悲傷,本身淌眼抹淚的說:`今兒纔來,就惹出你家哥兒的狂病,倘或摔壞了那玉,豈不是因我之過!'是以便悲傷,我好輕易勸好了”.襲人道:“女人快休如此,將來隻怕比這個更奇特的笑話兒另有呢!若為他這類去處,你多心傷感,隻怕你傷感不了呢.快彆多心!”黛玉道:“姐姐們說的,我記取就是了.究竟那玉不知是如何個來源?上麵另有筆跡?”襲人道:“連一家子也不知來源,上頭另有現成的眼兒,聽得說,落草時是從他口裡取出來的.等我拿來你看便知。”黛玉忙止道:“罷了,現在夜深,明日再看也不遲。”大師又敘了一回,方纔安息.
本來這襲人亦是賈母之婢,本名珍珠.賈母因寵嬖寶玉,生恐寶玉之婢無極力儘忠之人,素喜襲民氣腸純良,克失職任,遂與了寶玉.寶玉因知他本姓花,又曾見舊人詩句上有”花氣襲人”之句,遂回明賈母,改名襲人.這襲人亦有些癡處:伏侍賈母時,心中眼中隻要一個賈母,現在奉侍寶玉,心中眼中又隻要一個寶玉.隻因寶玉脾氣古怪,常通例諫寶玉,心中實在愁悶.
雨村聽了大怒道:“豈有如許放屁的事!打死性命就白白的走了,再拿不來的!”因發簽差公人立即將凶犯族中人拿來拷問,令他們實供藏在那邊,一麵再動海捕文書.正要發簽時,隻見案邊立的一個門子使眼色兒,____不令他發簽之意.雨村心下甚為疑怪,隻得停了手,立即退堂,至密室,侍從皆退去,隻留門子奉侍.這門子忙上來存候,笑問:“老爺一貫加官進祿,□□年來就忘了我了?”雨村道:“卻非常麵善得緊,隻是一時想不起來。”那門子笑道:“老爺真是朱紫多忘事,把出身之地竟忘了,不記當年葫蘆廟裡之事?”雨村聽了,如雷震一驚,方想起舊事.本來這門子本是葫蘆廟內一個小沙彌,因被火以後,無處安身,欲投彆廟去修行,又耐不得清冷情狀,因想這件買賣倒還輕省熱烈,遂趁年紀蓄了發,充了門子.雨村那邊料得是他,便忙聯袂笑道:“本來是故交。”又讓坐了好談.這門子不敢坐.雨村笑道:“貧賤之交不成忘.你我故交也,二則此係私室,既欲長談,豈有不坐之理?”這門子傳聞,方告了座,斜簽著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