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顏猜想,霍三娘定是曉得崔夫人的事了,不然不會下這麼大手筆。
莊顏先把人請了出去,道:“我母親這會子好不舒暢,我得去看看,你先在我院裡坐坐,如果我回晚了,你便先歸去,明日再來。”說罷,握著莊佩的手按了按,輕聲說:“你放心,你的事我記在內心呢。”
收回思路,莊顏叮囑道:“母親,我瞧著這兩個丫頭一點也不膽怯,想來膽量該不小,您彆太由著她們了。父親既然冇說抬了姨娘,那便甚麼也不是,您隻當丫環對待就是了,二房裡總償還是您說的算。再一個,您身子更減輕了,又嗜睡,丫環婆子圍著轉,對偏院的兩個也不能掉以輕心,她們如果個循分的,來請個安也就罷了,就是略坐也不要留她們,還是孩子要緊!”
不過也好,崔夫人阿誰脾氣,和大房翻了臉,剩下來的就是狗咬狗了。
“你大伯父跟他說了一個時候,他不承諾纔怪了。”
笑了笑,黃氏道:“你這孩子,就是心機太重了,這兩個丫頭擺佈不過氣氣我,真動起手來,還是不敢的。我要真出的了甚麼事,你父親不會善罷甘休。”
莊顏垂眸低頭,再不辯白甚麼,既然母親不聽,她隻能多多上心,平常喜堂來得勤些。
霍三娘這等因而把常喜堂掌控了一小半,就是黃氏能忍,莊顏也不能忍!到時候人多嘴雜,還不曉得要生出甚麼事來。且她婚事尚不決下,大房的人不來攪和了纔怪。
莊顏到底不放心,道:“母親,我把薑媽媽送您這兒來吧,歸正我一小我住,庫房有蘇媽媽管著,用不了那麼多人。”
蘭兒諳熟著裝打扮一事,很快給莊顏挑好了衣裳,奉侍主子穿上,又在鏡台前給她梳了個簡樸的髻,隨便插幾根簡練的玉簪。
黃氏一下子還未反應過來,還是莊顏先開口道:“這個‘凰’字取的不好,就叫銀月吧。”
竟然住下了!這點令莊顏始料不及,粉拳微攥,她道:“走吧,隨我去瞧瞧。”
宜月和銀月兩人雖是平凡人家裡的養的瘦馬,從小也受人服侍,隻學琴棋書畫,現在讓她們做下人,那裡肯情願!可到了主子家裡,不肯意也要情願了。
想了想,黃氏道:“你大伯母總不至於害我肚子裡的孩子吧,好歹也是她的親侄兒。”若霍三娘真有壞心,她這裡忙得不成開交,還真不好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