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致扔了喜秤,牽著莊顏到屋子的西南角,兩人東西對坐,他道:“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不然長夜漫漫,另有的餓。”
這一次回門,莊顏的身份再不是國公府的義女,而是平南侯的夫人,天子的外甥媳婦了,即便是莊守仁也不敢輕視,他不得不承認,農戶庶出一支就是出了個鳳凰。
安睡一夜,莊顏醒來的時候光芒已經很刺目了,她驚坐起來,道:“糟了糟了,母親說第一日要夙起不能耽擱認親的。”
伉儷兩人去用飯的空檔,丫環出來清算了閣房,把帶血的床單給換了下來,被子也換了新的。
龐致被她吵醒,展開昏黃睡眼,一把將人拉進懷裡,道:“侯府不消你拜公婆,也冇有彆的親人要認,再睡會兒吧。”
不曉得等了多久,莊顏餓得肚子咕咕叫, 一忍再忍, 才聽到熟諳的腳步聲, 龐致走路的聲音一貫很輕,但是每一步都結壯, 收回的聲音連貫安穩, 很好辯白。
床上的莊顏小小的一團,貓兒一樣伸直著,龐致從她身後摟著她的腰,心想,那夜也是如許,她還嫌他戳人。實在這個姿勢……也蠻好的,明早再嚐嚐好了。
曉得這些事,莊顏還是挺唏噓的,之前大伯母作威作福,她倒是真冇想過霍三娘會落得這個了局。
莊顏有些嚴峻,枕著填了決明子的軟枕不解道:“正甚麼名?”
莊顏放下杯子問他:“如何酒是苦的?”
下人進房來撤了飯菜,又在淨房候著,備著熱水。
侯府的丫環不敢來催兩人,日上三竿,眼看著要吃中飯了,莊顏餓得不可了兩人才起床用飯。
她模恍惚糊記起昨晚的事,想著想著,影象就清楚了……羞紅了臉,莊顏掐他一把,道:“誰說我記不得……”
俯下身子,龐致一點也不客氣,壓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吐著氣,帶著笑意道:“內裡人不是說我不舉,就是說我好男風,你不給我正名,冇人能給我正名了。”彷彿很委曲似的。
頭上的喜帕終究被挑開,一昂首, 莊顏笑望著他,龐致常日裡臉上都是白白淨淨的一片,明天雙頰略紅, 眼神迷離含笑, 看得人春情泛動。
莊顏不再多言,說是要去大嫂霍茹和莊佩那邊看看去。
把她輕放到床上,龐致脫了鞋爬上去,道:“夫人,徹夜你可要幫我正名。”
糟了,被騙了,莊顏又改口說:“一概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