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致終究鬆開她的手道:“從這裡歸去了,我就讓涼國公夫人去你家提親,一月內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龐致聽了這話一點兒也不怕,聲音懶懶隧道:“遲早是要娶你的。”
龐致略微進步音量道:“那還得看你這個門生,值不值得。”
看著尾部燒焦的琴,莊顏雙眼發亮,道:“這莫非是——焦尾琴?”
龐致走到她身邊。莊顏正要起家把位置讓給他,卻被他按住肩膀,隻聽得他說:“你彈,我給你改正指法。”
不自發地放柔了聲音,莊顏道:“先生教我操琴,便不會華侈了這把好琴。”
龐致捉著她的手,重新撥弄琴絃,一根兩根……他問:“聽出不同來冇有?”
莊顏羞窘道:“不疼。”隻是他這模樣抓著都快磨粗糙了的手,多不美意義。
莊顏見他仍不肯停下來,告饒道:“先生,丫環要來了。”前後院才一牆之隔,下人們隻要穿過一麵牆,不必從正廳裡出去,就能瞥見他們在三壁通風的小廳裡乾著甚麼事。
“去傳飯吧,下午還要學烹茶。”
簾子把小廳一分為二,兩人各站一邊。龐致隨便撥弄了琴絃,調試了一下,感覺音準了便道:“把昨日的曲子再彈一遍。”
莊顏愣愣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這是莊顏喜好的打扮,他竟然曉得的這麼清楚。她很思疑平南侯到底是不是能聞聲她的心聲?那可不好,在靈雲寺的時候,她還算計過他呢。
莊顏問他:“您的琴也放在我這裡嗎?”
才走了冇兩步,便遇見了平南侯和陳繼容。莊顏行了禮,笑問兩人:“如何往我這邊來了?”
抓起莊顏的手細心看了起來,龐致摸著她通紅的指頭,謹慎翼翼地撥動她的指頭,心疼地問:“疼嗎?”
想到此處,莊顏有些心疼起來,如何說她雙親也是常伴身邊的,不比他,連個活力的人都冇有。
甄大師喜好平靜,以是莊顏冇有隻帶了不喜說話的蘭兒。蘭兒替莊顏打著梅花小傘,主仆二人往西邊的偏院走去。
龐致看著雕欄內裡的烏桕樹,規複以往的冷酷麵孔道:“如何都是烏桕樹,應當種些竹子纔好,再放四個大水缸,內裡養著睡蓮,如許纔有夏季的美感。”
蓮兒應了一聲,這纔不盯著她的手了。
莊顏想起《後漢書·蔡邕傳》裡說道“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烈之聲。知其良木,因請而裁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猶焦,故時人名曰焦尾琴焉。”後因稱琴為焦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