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然是平南侯的手筆,他辦這事比黃不羈潔淨利落,也算是給莊顏減少了很多費事。
想到此處,莊顏命人套馬去了黃府,籌辦約黃不羈一道去看戲。
莊佩這兩日也見過了縣丞和秀才兩人,芳心已經許了出去,聽莊顏的叮囑沉下性子來,把縣丞升遷的事“不謹慎”流露到了莊守禮跟前的人耳朵裡。
上麵的一句則是兩人合唱,莊顏以貝齒咬斷細線,心想著,也不知平南侯今後能不能與她和曲子,能不能同她一道賭書消得潑茶香,另有共剪西窗燭……
將竹筒捏在手內心,又送到鼻尖處嗅了嗅,龐致彷彿聞到了淡淡的荷花香氣,那是她院子裡的香味,是她身上的香味。
黃府隻要黃出右在朝為官,黃則武早已退出宦海多年,國公府府上五個繼字輩的後生個個出類拔萃,陳家在朝落第足輕重,潘夢蝶可不以為黃家甚麼時候能攀附得上涼國公府了。
縣丞這般至心,莊顏很替莊佩歡暢。
第二個“日”字前麵是個墨點,想來是塗畫過的。莊顏猜想著,阿誰墨點本來是個甚麼字呢?手不自發地在桌上寫著劃著,原話應當是“恨不得與卿日夜相對纔好”。
莊佩得了動靜,第一時候來了碧泉居。
修書一封去了黃府,莊守義又著人跟潘夢蝶另有莊顏知會了一聲。
莊守義雙腳踏進房來,黑著臉道:“是誰教你的這些豔詞亂曲?你甚麼身份,也去唱這些?!”
不管如何,莊顏此次再不敢躲他了吧?再敢躲,下次他還要光亮正大地去見她,或是耐不住性子了,先把婚事定下再說。
姐妹兩個有說了些無關緊急的話,莊顏往嘴裡放了個芙蓉糕,問她:“我頓時要去外祖家中,你現在處境不再艱钜,我也不消再不時顧慮你了。――對了,你的事,你姨娘曉得嗎?”
他說,他實在是想極了她,恨不得與她日日相對纔好。
到了黃府,莊顏一進垂花門,就先往潘夢蝶那處去了,潘夢蝶也不拘著她,笑道:“我正忙著,你去找你孃舅玩吧。”
林八哥並不吃糙米,躲開龐致的手,嘴裡仍舊叫著“嬌嬌”。
莊顏拿女兒茶接待了她,聽著莊佩語無倫次地說了很多話。
莊顏這會子正在刺繡,聽到飛鳥的聲音,忙把針線放到笸籮內裡,探身從窗外看去。
龐致在鳥兒的嘴裡嗅到淡淡的腥味,眯著眼道:“在彆處吃了好的,這會子已經管不住你了。”摸了摸鳥頭,他也未指責甚麼,叮嚀下人拿了些葷的東西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