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茶青色長袍的男人俄然呈現在房內。
看著她慌亂的模樣,他暗自可惜,倒是不像小時候那般活潑敬愛了。
多年未見,一如疇前。
並且,方纔不是你怕我賴著你嗎?
有了鬱仲尋的前車之鑒,這一世謝晚凝隻想報仇,不想其他。
聽著僅一牆之隔的管絃絲竹,她心中微動,便想出去看看,不料正巧撞到出來透氣的燕玄燁。
“醒了還不走,這是賴上我了?”男人嘴角噙著冷酷的笑,聲音降落。
烏雲密佈,像是即將要下雨時的昏沉天氣。
燕玄燁佯裝冷了神采,隻等著看她編故事。
“更何況……不曉得我是誰,昨夜如何一個勁兒地抱著我,叫我親親你?”
謝晚凝在心中忿忿地想著,全然冇重視到麵前的男人的神采已經沉了下來。
她早就聽聞燕侯此人道情不定,因暮年帶兵兵戈,骨子裡帶著血腥暴力,折磨人的手腕更是層出不窮。
隻是民氣卻不似疇前——她現在已經有喜好的人了。
下一秒,下巴猛地被人掐住,她被迫抬開端,心跳一滯。
男人俊美的容顏就在麵前,隻聽他冷哼一聲,“嗬,你倒是蕭灑。”
“民女本來是要來皇安寺上香的,不料途中碰到一登徒子,逃竄時,誤打誤撞纔到此地,是以並不知公子是何身份。”
宿世,她曾聽府裡的下人提起過。
半晌才小聲抗議道:“昨晚……我那是中了媚藥,神態不清才……”
考慮到宿世他與謝晚鶯的乾係,恐因謝晚鶯的原因,連帶著對她不喜,謝晚凝便下認識地坦白了身份。
世人皆怕燕侯。
昨晚……便當是被瘋狗咬了。
坊間傳聞,曾經有一個小寺人隻因掃地時不謹慎讓一片落葉落到了燕玄燁的鞋上。
“記起我來了?”燕玄燁挑眉。
一張小臉敏捷漲紅起來。
成心機了。
“這位公子,不管昨晚是不是你,就隻當這是露水情緣,今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乾,公子就當向來冇見過我。”
謝晚凝頭有些發懵,彷彿有十幾隻蜜蜂圍在她的耳邊嗡嗡叫。
神采不由得又白了幾分。
宿世的暗影覆蓋在她的周身。
緊接著又臉不紅心不跳地啟唇,“昨晚是我的初夜,你奪了我的初夜……”
眼睛卻成心偶然的瞧著謝晚凝。
有了燕玄燁這個背景,謝晚鶯一時風景無窮。
“竟然如何?”男人的聲音驀地嘶啞沉重起來,雙目微眯,與生俱來的壓迫感突然襲來。
“皇安寺非王公貴族,世家大臣,不成進入,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底子不成能逃過層層保衛,進入皇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