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大早上的,這都已經晌午了!”
謝晚凝一隻腳剛踏進院子,便聞到那味道,像是夏天飯菜發餿混著汗液的味道。
堂堂一個狀元府,已經淪落到不是飯點就吃不上飯了?清楚是她用心不給她飯吃!
謝晚凝蹙著眉,在被子裡翻滾了下,持續睡疇昔。
燕玄燁無法扶額,把袖子擼起來,“好好好,祖宗,我接著服侍您行嗎?”
還未進屋子,便聽到婆子們吵嚷的聲音。
張媽媽直接排闥而入,翻開床幔,刺目標陽光暉映出去,謝晚凝忽覺雙目刺痛,下認識地眯眼。
她心中儘是不屑。
他天然知伸謝晚凝是在用心折騰他,但是他樂在此中,甘之如飴。
謝晚凝冷眼相看,轉頭對剩下的婆子們說:“誰還想要這把掃帚落在身上嗎?不想的話,就速速去給我籌辦午膳。”
但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燕玄燁是對的。
可那聲音就像是趕不走的蚊子。
稍顯豐腴的上半身直挺挺地對著她,倒是為她遮住了大半的陽光。
隻是她卻忘了。
一開端她隻是一個賣力雜役的婆子,是因為謝晚凝懷有身孕,而她恰好懂些身孕之道,才被李尋安汲引到現在的職位。
燕玄燁盯著隆起的被子,俄然輕笑,“那就多謝夫人體恤了。”
就在明天一早,她終究探聽清楚了,本來這位謝女人既不是李大人的親戚,也不是他的夫人相好。
她現在身為僅次於管家的管事媽媽,有任務對這事兒管上一管!
謝晚凝終究忍不住了,帶著三分怒意道:“張媽媽,大早上的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你瞧瞧,當孃的都這麼懶,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甚麼樣呢!”
這些婆子們職位低,又見謝晚凝如此強勢,天然不敢招惹,忙應下來,紛繁跑去籌辦午膳。
張媽媽聲音鋒利道:“我們這些婆子就是聊些家長裡短的糟苦衷,倒是你,終究醒了?可惜已顛末端飯點,府裡冇有東西予你吃。”
“女人快起來吧,哎呦喂,這都甚麼時候了!”衰老有力的聲音傳來。
“是嗎?我看你嘴角的油水都冇有擦潔淨,莫非你吃的屎嗎?”
“冇天理了啊!你這個賤婦竟然打我這個老太婆!哎呀,我隻是當個差罷了,卻受你這般虐待!”
她直接走到張媽媽住的院子。
自從被李尋安調到謝晚凝的身邊奉侍,她就一向對謝晚凝的身份心生迷惑。
疇前她感覺用言語反擊,把仇敵逼到跳腳最為痛快。
謝晚凝氣到發笑。
一眾婆子縮著脖子,均不敢言語。
“住在東院的阿誰女人,脾氣古怪得很!整日好吃懶做,平白無端吸我們家大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