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粉不算,蘇綠檀還把頭上的簪子換成了木簪,耳墜之類的全數取下來。
蘇綠檀氣紅了臉,話本裡蜜斯晚膳都冇心機吃,就與墨客在園子裡偷偷見麵,墨客卻在聞聲旁人的腳步聲以後,竟然一溜煙跑掉了!這不是負心漢是甚麼!
蘇綠檀嗤笑一聲,道:“青鬆纔多大,他懂個甚麼?”
冬雪點頭,笑說:“夫人變黃一點了也都雅,再厚的粉也架不住骨相好。”
閣房裡的蘇綠檀摟著迎枕趴在羅漢床上,兩腳蹬來蹬去,潔白的襪子包裹著不循分的雙足,讓鐘延光忍不住盯著看疇昔,腦海裡驀地呈現“最喜小兒惡棍,溪頭臥剝蓮蓬”的畫麵。
揉了揉太陽穴,蘇綠檀叮嚀道:“你現在就去把飯菜撤了,倒在一起,一會兒就跟廚房的人說,我一筷子都冇動,聽到冇?”
珠簾內裡,鐘延光就站在那處盯著蘇綠檀的婀娜的背影。他返來之前去見過太夫人了,羅氏說了,蘇綠檀固然有些小性子,骨子裡還是和順端莊的,伉儷之間,敦睦恩愛要緊,男人偶爾低頭並不傷顏麵。
蘇綠檀旋即換上笑容,坐到桌前飽飯一頓,她胃口好,吃的也多,吃罷擦擦嘴,漱了口道:“他都冇吃多少,看來是冇我陪著,胃口都不大好了。”
夏蟬走疇昔,給蘇綠檀倒了杯茶放在她手邊,道:“奴婢覺著,侯爺疇前和現在冇兩樣呀。”
夏蟬獵奇道:“庫房裡銀子未幾的是麼?”
蘇綠檀的目光落在了三翅鶯羽寶石釵上,這支釵上的紅寶石有小指甲蓋那麼大,這類富麗的頭麵,最合適她了。
夏蟬“哦”了一聲,心道侯爺之前可從不跟丫環們解釋去那裡。
蘇綠檀奇特道:“這纔好就去衙門裡領職了?真是個不知消停的。飯菜涼了冇?”
提及來,蘇綠檀除了阿弟悄悄送來的銀子,和平常府裡發的例銀,另有一些常用的金飾,手裡能用的破鈔的銀子並未幾。
蘇綠檀摸著肚子走到羅漢床上去坐著,托腮垮著臉道:“嘖,說是這麼說,實際上你我內心清楚,他呀麵冷心硬的,毫不會為了我連飯也吃不好,必定是在想彆的事呢。”
鐘延光是一等侯爵,想要另娶天然輕易,可蘇綠檀倒是望門出來的棄婦,哪個敢娶?並且蘇家另有個心機侷促的後孃,指不定哪天還要蹦出個弟弟來。
冇有鐘延光的答應,蘇綠檀可不能隨便動這份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