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延光看著滿桌的苦瓜,筷子都冇拿起來,道:“你叫人備的?”
飯罷,鐘延光放下了碗筷,漱了三次口,飯後立即喝了一盞茶。
但也實在熬不住了,蘇綠檀問道:“傳午膳吧?”
蘇綠檀抱臂輕哼道:“是嫌我不端莊吧?結婚的時候說我千好萬好,結婚以後就各式抉剔。”
鐘延光坐著紋絲不動,道:“好。”
鐘延光偏開腦袋,淡聲道:“上另有太夫人,她喜好你最要緊。”
盛了滿滿一碗飯,蘇綠檀泰然自如得解釋道:“我跟我阿弟是在後孃跟前長大的,大抵是冇吃過苦的吧?起碼是冇方表妹能刻苦的。以是我明天就是想嚐嚐本身到底能不能刻苦,冇想著你中午會返來用膳,你若不想吃,再去叫人另做一份就是了。”
蘇綠檀吃的苦瓜是拿糖水浸過的,苦味根基冇有了。
鐘延光咬牙,蘇綠檀可真能刻苦嗬!
冇一會兒,鐘延光就返來了,貳心神恍忽地坐下,蘇綠檀也悄悄地坐著,兩人都冇開口說話。
夏蟬強自平靜,低頭出去了。
鐘延光多機靈的人,蘇綠檀當然不能過分較著地催他先出去,因而伸開雙臂,撒嬌道:“夫君,抱抱。”
夏蟬低下頭,道:“備下了。”
鐘延光唇齒微張,彷彿還能聞到嘴裡的苦味,他道:“做我定南侯府的夫人,你用不著刻苦。”
鐘延光黑了臉,拿出來也不是,不拿出來也不是,真真是進退兩難。
蘇綠檀死死地揪住鐘延光的衣服,眉眼彎彎道:“還說不是,我看就是那玩意。”
伉儷二人就這麼靜坐了一刻鐘,蘇綠檀腿都酸了,但是話本就在裙子底下,如果動一動不謹慎掉出來被鐘延光撿起來看到了,怕是又要被他悄悄嫌棄。
夏蟬端著茶杯出去,看到被動過的筷子,大驚失容,趕快往閣房去,挑簾給蘇綠檀打手勢。
鐘延光之前極少理睬丫環,現在因為心虛,頓了一會兒才道:“這就出來――午膳備下了吧?”
鐘延光雙腿分開,兩手擱在膝蓋上,看著打坐似的蘇綠檀,道:“那樣坐著……舒暢麼?”
鐘延光起家,轉頭瞧了一眼坐的穩穩的蘇綠檀,道:“你不是餓了麼?”
懷裡的盒子硬的硌人,鐘延光躊躇著開首道:“今早在太夫人處,感謝你替母親說話。”
鐘延光胸口莫名一堵,舉起筷子,乾脆道:“不必了。”
比及鐘延光從隔扇外出去那會兒,主仆二人透過窗戶相視一笑,夏蟬指了指廚房,蘇綠檀心領神會,揚眉一笑。